陽心裡肯定地鼓勵著自己。
遠處一輛黑色奧迪A6停在路邊。曾敏坐在駕駛位置上問身後的助手:“都拍下來了嗎?”
“拍了。”
“那我們回去。”
黑色奧迪A6揚長而去。
剛才這一幕,都透過附近另一輛車裡的反光鏡,讓躺在車內的陳軍看得真切。他面無表情地扶起座椅,打燃火,撥開音響,向國安局駛去。
這天上午,鄧中民主持了關於洩密郵件的案情分析會。當得知洩密郵件和鄭曉天所掌握的單兵鐳射器不符時,以前那種莫名的焦慮感又讓他坐立不安。這是多年偵查經驗養成的,他感覺這是在提醒他,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但眼前似乎籠罩了一層霧,什麼都看不清。
崔仁杰負責案情通報,八處的偵查員都來了,但都很謹慎,不敢輕易表態。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情報站的分析應該是可信的。鄭曉天負責的單兵鐳射器,與洩密郵件無關,現在可以下這個結論。洩密郵件是‘天劍計劃’的發展綱要和設計思路。馬士平的死亡現場沒有留下什麼痕跡,現在還不能斷定是他殺還是自殺。這給我們的偵破帶來了很大的難度。鄧局?”崔仁杰講完,望著鄧中民。
鄧中民看了一下大家:“大家都發表一下看法,集思廣益嘛!”
大家挨個說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但卻都沒有個所以然。鄧中民明顯不滿意。
“我想,我們是不是首先要弄清楚‘天劍計劃’的問題?”陳軍發了言,大家都靜靜地看著他。
“說下去。”鄧中民來了興趣。
“我的想法是這樣的,馬士平十幾年前曾因為洩露‘天劍計劃’而坐牢,這次又傳送涉及‘天劍計劃’的洩密郵件,為什麼兩次都涉及‘天劍計劃’呢?而他在案發前見過鄭曉天,鄭曉天所在的鐳射實驗室正是曾經負責‘天劍計劃’的科研單位。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跟‘天劍計劃’有關?”
“你的意思他們的目標不是鄭曉天,而是‘天劍計劃’?”崔仁杰問道。
“可馬士平的郵件都發了,那就是說,別人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個偵查員反問,言下之意就是案子都可以了結了。
“現在還有很多不明朗的地方。比如馬士平為什麼要去見鄭曉天,純粹是因為去看看朋友生病的孩子嗎?還有,馬士平是怎麼死的?我們現在確定鄭曉天所掌握的技術沒有洩密,可是能確定他和馬士平的問題無關嗎?有這麼多疑問,我覺得我們似乎沒抓住核心的問題。”
鄧中民聽了,也很有同感。可“天劍計劃”是什麼,他也不清楚。
見大家都期待地望著自己,陳軍便接著說:“在這種情況下,我只能做些假設,請注意,我沒有足夠的證據來支援這些假設。假設一,十多年前,馬士平想洩露‘天劍計劃’而沒有成功。經過多年的坎坷生活後,馬士平想再次出賣自己所掌握的‘天劍計劃’,他找到了買家,於是傳送了郵件。對方在收到郵件後幾小時內,便殺害了他。這種假設成立的可能性很小,因為任何一個情報買家都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殺掉自己的情報來源。因為無法證實情報的真實性,從而也不可能殺害馬士平。而在這種假設裡,他化妝從鐳射實驗室門口走過,就可能只是為了引起偵查的注意,從而把目標往鐳射實驗室引。畢竟他坐過牢,不再是那個頭腦簡單的洩密者,已經具備了一些反偵查的意識。這種假設漏洞太多,所以我個人建議基本不予以考慮。第二種假設,馬士平只是一個計劃中的一部分,他化妝和傳送郵件,都只是為了某個目的,所以他做完後就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便被殺害。而這才能合理解釋他的死。那麼,這種假設的關鍵在於,這個計劃的目標是什麼?”
“可馬士平傳送的郵件就是‘天劍計劃’,那他們的目標還會有什麼?”有人不解。
“這個需要我們搞清楚‘天劍計劃’是什麼,才好下結論。”
“你的兩個假設有個前提,馬士平是他殺,對嗎?”
“是的,我覺得他的死,他殺的可能性比較大。雖然我們現在沒有掌握什麼直接證據。”
“陳軍,把你的想法都說出來,讓大家都一起分析分析。”崔仁杰表了態。
“馬士平十幾年前是‘天劍計劃’的成員,但這都十幾年了,現在的‘天劍計劃’是什麼樣,他應該沒法接觸到。雖然,對方的目標不一定是‘天劍計劃’,但案子涉及了‘天劍’,而我們對‘天劍’一無所知,所以才造成我們現在很被動,眼前跟一團迷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