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
黛兒只得接過,垂首作福後退出了房間。這小姐好生奇怪,總愛把她寫的字給自己和小晗,美其名曰“賞”,要是是她那些漂亮的畫也就算了,但是這字實在是連自己都不敢恭維……
容音見黛兒退出房門後,哈哈大笑起來。這樣生動的表情才是個16歲的小姑娘該有的嘛,沒得比18歲的自己還老成不是。想當初自己16歲時可是和韻韻一唱一和,鬧得全班雞犬不寧啊!韻韻,韻韻啊……
容音收了笑,微閉著眼睛趴在了桌上。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在金色的陽光下,像是一隻滿身金色磷粉的蝴蝶,振翅欲飛;細膩如脂的肌膚更是白得近乎透明,彷彿一塊上好的羊脂美玉,誘惑著每個懂得欣賞的匠人的雕琢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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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容音就要睡著的時候(或者已經進入我們傳說中的淺睡時),卻聽得一陣響動。
“容姑娘……”黛兒的聲音,卻越來越小,彷彿被人阻住了。
容音緩緩睜開了眼,朦朦朧朧只見門口立了個青衣男子。那雨過天青的色彩讓容音想起了江南被春雨沖刷過的石板橋。他貌似很高,和門一樣的高度,穿著淺藍的馬甲,挺懂搭配,應該是個愛山水畫的人。容音嘴角微微一笑,帶著滿足,再眯了眯眼睛。
迷迷糊糊地想這個人是誰?
第五章 審問
“四爺,您看……”這個男聲是誰的啊,或者是女的?似男似女,好難辨認。不會是傳說中的太監吧。
等下,這個四爺……
“容姑娘……容姑娘……”黛兒溫柔地搖著自己,讓本來已經要清醒的容音驀地坐起來,對了,自己吩咐過,如果是那冰山四貝勒來了,黛兒他們就要叫自己容姑娘的。
連忙起身,朝門口看去,果然是那個長的還過得去的冰山。
四爺見容音醒來,便逐步步入屋子,坐在了書桌前(即剛剛容音坐過的位子),看著容音。
容音見自己位子被佔,也只能哀嘆鳩佔鵲巢啊。然後甚無出息地在圓桌邊坐下了,但屁股還沒沾位子,就聽得剛剛那個中性的聲音的厲聲呵斥:“大膽,貝勒爺有叫你坐嗎?”
嚇得容音一抖差點坐在地上去,彷彿聽到一聲若有似無的輕笑,容音的臉立即燒成了火燒雲,站直身,用手帕掃了掃那凳子後,大方地坐下,再狠狠地剜了那個太監一眼。他二十歲左右的年紀,眼睛睜得眼珠都要掉下來,氣呼呼地看著容音。
容音對他作了個很不屑的鬼臉,暗歎自己的運氣,人家穿清,都是跟什麼爺的太監隨從打成一片,情同姐弟,自己就偏偏遇到這個醜惡的小太監。
那人見容音對他做鬼臉,氣得鬍子直吹(如果有的話)。指著容音,正要發飆,可惜人家未來的雍正發話了:“好了,小順子!”
“是!”主子面前又那麼恭敬,簡直是……
容音得意洋洋地送了個眼波過去,叫你狗仗人勢,主子發話了,你這癩皮狗就好好聽話吧。
“咳……”皇家人慣用的輕咳,“小順子,你和黛兒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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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走,容音馬上轉過頭,低首擺出一副老實樣,準備接受審問。
“容姑娘,今日來是再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是從哪來的,有何目的?”聲音冰冰的,立馬讓容音想起了以前教畫畫的老師畫的一副雪景圖,說是雪景,其實就是全圖白色,只是在近處畫了幾個深深的腳印,一路指向遠方。而在老四問話下的容音就有身處那樣一個蒼茫遙遠不知終點的世界,滿是寒冷的絕望。
但這絕望卻使容音冷靜了下來,就知道你們查不到,終還是要來問我,“如果非要問個來處,我是四川人,可惜貌似很小就移出四川(假話,容音考上大學,才離開四川),之後的事情我似乎是失憶了,不太清楚了。至於目的,容音不知這指的是什麼目的?”容音慢慢抬頭,淺茶色的瞳仁滿是淡定與真實,靜靜地看著四貝勒。
“蜀人?呵……”冷笑一聲,“蜀女厲害啊!”瞳中顏色一深,四川……
“哦?蜀女厲害,不知四爺有何特別的見解?”容音已手支著下頷,直直看著四爺,嘴角掛著輕嘲。
“如媚娘、花蕊、劉娥者……”幽黑的眼中滑過一絲微光,似是挑釁,又似是期待……
“原來如此,那蜀女著實厲害,媚娘者,則天女皇一世英明,朝廷上下,莫不服之,吏治一清,為帝如此,不能不頌;劉娥者,章獻皇后,大宋女主,有呂武之才,無呂武之惡,悲天憫人,佐真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