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涼至擔心老人家吃多了會難受,便提議到院子裡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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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廷深醒的時候枕邊空無一人,但鼻息間卻縈繞著淡淡的粥香氣,伸手摸了摸她躺過的地方,餘溫不再,看來她早就起來了。
他家裡四個人,早餐至少要分三次吃。先是奶奶,再是父親,最後才是他和南歌。奶奶年齡大,要吃一些比較好消化的東西,譬如清淡一點的小米粥;父親夜寂的早餐很是講究,要吃什麼全憑他晨起後的心情;而他和夜南歌倒是比較好照顧,不挑食。
這樣想來,還真是辛苦那丫頭了。不過想到她晨起後在廚房忙碌的樣子,夜廷深還是禁不住勾了勾唇。
那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醒了?”
去淨了個手回來的涼至看到夜廷深睜了眼,報以溫柔一笑,“起來吃東西吧,你胃不好,三餐都不能吃太晚。”
見夜廷深除了雙眼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其他一動不動沒有起床的意思,涼至便走到床邊,“不舒服?”
夜廷深搖搖頭,想了一下,沖涼至勾了勾手指示意她湊近一點。涼至也沒有多想,俯身將耳朵湊到他面前,結果身體很快便失重了,她一個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趴在了夜廷深有節律的起伏的胸膛上,雙肩被他的手臂桎梏著,動彈不得。
涼至一驚,忙要起身,“幹什麼呢?我身上都是油煙味兒,我……”
“噓……”
手指壓在唇上做了噤聲狀,夜廷深更緊地將她擁在他懷裡,鼻尖擦過她耳畔的發,貪婪地吸嗅著她髮間的香氣。
涼至一動不敢動,清晨是男興yu望最強盛的時候,這男人爆發起來實在太可怕,她真擔心一個不小心就玩火*了,於是乾脆不說話也不動,任由他抱著自己了。
“吃過了嗎?”
涼至說:“吃過了,和奶奶一起。”
又一陣不長不短的沉默,涼至沒看他,都要以為他是睡著了。
然而,夜廷深卻又開口:“涼至,我好像在做夢一樣。”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臂先是微微鬆了鬆,隨即又更加地用力,彷彿要確定她是真實存在於他眼前的,鬆手或者用力,她都在。
他只有簡短的一句話,看似不著邊際,但涼至卻聽懂了他話裡的深意,心尖泛起了一絲絲疼,她輕聲說:“夢境往往比現實還要美好。”
夜廷深便不語了,但涼至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唇印在了她的髮間,心跳便有些漏拍子了。思索了一下,她開口:“知道我的愛情觀是怎樣的嗎?”
“怎樣?”
“要麼不愛,要麼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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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的三天假期,對大多數人來說是年終忙碌後的短暫的休整,對韓頌貞來說,卻是新一輪的噩夢。
宿舍裡只有她一人的時候,她收到了她被侵害的影片和照片,裡面的她渾身赤luo,卻又像是被下了藥一般,雙腿緊緊纏在對方的腰上,神情放蕩不已。
她一怒之下,將手機砸了,伴隨著“哐當”一聲巨響,螢幕上開了一朵巨大的花兒。
她尖叫著將自己桌上的東西紛紛掀在了地上,死死咬住的嘴唇泛著青紫色。她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了!真的要瘋了!
就在這時,遍佈了蜘蛛網狀的手機螢幕忽然又亮了,她看著上面顯示的一串電話號碼,心沉入了谷底,撿起手機握在手心良久,手指被劃出血來,她才猛地滑動了螢幕,接了電話。
那邊似乎對她許久不接電話的行為很不滿,語氣也有些不悅,“送你的新年禮物,接下來如果你不按照要求辦事,這‘禮物’很快就會變成大眾的。”
嘴唇被咬破,有腥味刺激了舌尖的味蕾,像是被一根繩子狠狠勒住了脖子一般,韓頌貞的雙目變得空洞而又絕望,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她才顫著聲音開口:“要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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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了涼至和夜廷深在一起的訊息,韓在勳並沒有很驚訝,他驚訝的是這件事竟然是從韓頌貞嘴裡說出來的。
自上次綁架事件之後,韓頌貞的性格變化也挺大,不再像以前那樣開朗活潑,變得孤僻和獨來獨往,眼底壓著的是濃濃的心事,即使與韓在勳同在學校裡,她卻好像有意地迴避他似的,所以韓在勳似乎也挺久沒有和韓頌貞像今天這樣,面對面坐在一起說話了。
哪知,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哥,涼至姐和夜廷深在一起的事情你知道嗎?
他知道嗎?他又怎麼會知道?涼至的性子本就愛憎分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