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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想什麼呢?”

她搖頭,“沒什麼。”

可能是表情出賣了她,顧城南察覺了她的心思把她摟到懷裡,“別擔心,我都會解決。下去吃點兒東西,一會兒我帶你去個地方。”

宣莞沒有想到他帶她來的地方是墓地。

洛杉磯的下午,雲霧濛濛中飄了雪花,冷風沒高樓大廈的阻擋吹得肆無忌憚。宣莞的黑髮翻飛卻也遮不住她一臉茫然。

她明確記得,顧城南曾說他兩年前回國的目的就是讓過世的雙親魂歸故里,但面前這兩座石碑上刻的稱呼卻是‘父母’。

墓地的風似乎是會察言觀色的,吹在他凝重的臉上越來越弱。

整片墓地,只兩人站在傘下默默鞠上一躬,從天而降的雪花存留不住,化成綿綿細雨順著傘沿滑落,不經意的幾顆滴落衣背。

他說被領養那年他十歲。

曾經的日子不堪,被親生父母拋棄,又在孤兒院成長了三年。

來到美國,他真正和別的孩子一樣有了屬於自己的家和父母,懂得了何為幸福。那是他童年最美好的一段過往,因環境他漸漸變得開朗也不再惜字如金。

美國是個移民國家,太多不同種族不同膚色的人混雜在一起,太多孩子是被收養,歧視的機率也就被降到了最低。即使周圍的同伴有小部分欺生,但他願意為了現在來之不易的安逸生活和愛他的父母而改變。

可沒想到一切竟是白駒過隙。

養父一直心臟不好,十月的某天養父開車途中心臟病發作突然去世,那年他十四歲,幸福僅擁抱了他四年。

後來養母改嫁,生活過的越來越糟糕,最後被繼父家暴失手打死。十八歲時他又成了孤兒,輾轉輪迴他終是無家可歸,卻又多了一對兒逝去的雙親。

雪花開始揚揚灑灑,地上朦了一層白。

他雲淡風輕地敘述兩位長輩過世的原因,一如既往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摟住她肩膀的手不時顫抖著。

我就是這樣成長起來的,是不是和你很不一樣?

城南,這世上每個人的童年都是不一樣的,但都過去了。成人的我們四肢健全,明白愛和付出,我們都成長的好好的。之後的日子我們是在一起的,幸福相通,痛苦不計。

坐在餐廳時外面的雪已經停了。

窗外的廣場又恢復了生機,來來回回的行人,又是似曾相識的那個傍晚。

桌上的菜都是顧城南點的,卻和七年前宣莞與同學的離別會上的菜一道不差。宣莞記性是沒有那麼好,只覺得這些盤子裡的五顏六色倒是和那次晚餐很像。她伸手夾菜,差點打翻了奶油蘑菇湯。

“小心。”顧城南眼疾手快將湯挪開。

宣莞看著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黯然嘆了口氣。

“怎麼了?”他是明知故問。

宣莞回憶說:“我回國前就是在這家餐廳和同學吃的最後一頓飯,好像也是這些菜,也有奶油蘑菇湯,被我不小心打翻了。”

回憶又清楚了一些,她想起當時她哭了。那可是經佑最愛喝的湯啊!她一直等著他來,湯都涼了,都打翻了,最後得到經佑不能過來的訊息後她漸漸的不哭了也再沒了笑容。

他都看到了的,當時他就在窗子外。因為腿不好,他就蹲在窗邊,一牆之隔,在他背後坐著的就是宣莞。

她哭得很傷心,聲音穿牆而過入盡他的耳膜,他好想趴著窗戶看看她,但是不行,那距離太近了。

欣姨從餐廳出來的時候,他嚇了一跳,他以為她會趕他走,欣姨卻給了他兩塊兒點心。

“你看她們半天了,餓了吧?”

……

圓滿了七年前的遺憾,這次離別的晚餐宣莞吃得很開心。兩人從餐廳裡出來,傍晚隱約夜色,天邊出現了火燒雲。

廣場上點了燈,氣氛變得浪漫闌珊,他們漫無目的的在廣場上溜達,在某個地方兩人的腳步停了下來。

“那個人,我們就是在那兒遇到的。”她看著那條衚衕,很多回憶在腦子裡鮮明起來。

宣莞以為兩人的駐足是因為她停下,他也跟著她停了下來,所以她解釋,“那一百美元,我離開美國的一個星期前我就在那而遇到了他。他當時身上很髒頭髮長長的擋著臉,根本看不清模樣,身上又受了傷。我記得他腿上好像流了很多血。”她望著衚衕眼神漸漸失焦,接著回憶,“那是個怪人,他沒有要我的錢,卻搶走了我的照片,那張照片是我……”是她留給經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