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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天趁著一點月光看起來格外陰森,我一邊後退一邊小聲的帶著哭腔說,“求求你了,放過我吧。”

他沒有說話,就那麼站著不動,緊接著我聽見更多的腳步聲走過來,我絕望極了,不住的搖著頭,嘴裡自言自語的說不要不要,但好像一切已成定局。

那邊過來的大人們一邊靠近一邊問他,“冬陽,你站那兒幹啥啊,找到了嗎?”

冬陽?我這才想起來,他是良娣姐姐班上的於冬陽,那個很孤僻的病秧子。我看著那些大人越走越近,還聽見了王叔叔的聲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下,就在這時於冬陽忽然轉過身去對走過來的大人們說,“沒事兒,一隻野兔跑過去了,沒看見人,咱們再去那邊兒看看吧!”

他一邊說還一邊揹著手對我擺手,示意我往黑暗的地方躲,我也顧不上多想,站起來往林子裡又跑了兩步,那些大人正好在這個時候過來,觀察了一下週圍,似乎並沒有發現我,然後安頓了於冬陽兩句讓他找仔細點兒,便離開繼續找尋了。

☆、6、沒錢

他們都走遠之後,於冬陽慢慢的朝我走過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幫我,還是有些心虛的往後退了退,他蹲在我面前讓我不要害怕。我聲線顫抖著問他,“你為什麼幫我?”

於冬陽眨了眨眼睛,很真誠的回答我說,“因為他們都是壞人。”

“可是追我的人裡,還有你爸爸啊。”

就著朦朧的月光,我看見於冬陽的眼神閃過一抹狠厲,“我爸爸也是壞人!”

我對這個於冬陽的瞭解並不多,只知道他看起來不太愛說話,臉上也總是髒髒的不知道是鼻涕還是什麼,應該是穿了爸爸的衣服所以很不合身,褲腿高高地捲起,上面的紅背心紮在衣服裡。因為爸爸是個賭徒,也沒聽說過他媽媽,所以也總是被欺負,我知道他是因為之前有一天良娣姐姐去上學忘帶鉛筆盒了,王叔叔叫我去送,我去的時候正好是課間,我進去的時候看見他們的男生女生都在欺負他,還把他的桌子推到笑話他是個沒娘孩兒。我當時也是村子裡孩子們的面前的眾矢之的,看著他被欺負,我也不敢聲張正義,只能低著頭快速的把鉛筆盒送到良娣姐姐身邊,接受了一番她和她小姐妹的侮辱之後迅速離開。

之後大概是因為同被欺負的命運,讓我忍不住多關注一下於冬陽,才對他有了一知半解了解,但是我們兩個人從來沒說過話,更別提認識,他現在救我出去,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沉默著沒說話,我確實是不太信任於冬陽,我不相信他作為村子裡的男人,能真的把我放出去,而且他和他父親在村裡本來就不受待見,他就不怕回去之後被村民懲罰嗎?

於冬陽見我不說話,苦笑了一下說,“我真的不是想害你,不然我就把他們都叫來了,為什麼還幫你躲起來?”

我防備的緊攥著手裡的衣服和剩下的半個饅頭,“可你為什麼要救我?你就不怕被他們發現打你嗎?”

“我沒事,你快和我走,一會兒他們再找過來你就走不了了。”

於冬陽一邊說一邊打算伸手把我拉起來,我看他手上髒髒的,下意識的躲了一下,於冬陽大概也敏感的感覺到了,尷尬的將手放在原地,我自己從地上站起來,勉強笑著說,“謝謝,我自己能站起來,我們走吧。”

當時我想,也許我不能相信於冬陽,但是人在絕境的時候能遇見一個幫助你的人不容易,就算是冒險,我也要相信他一次,因為我自己就算躲過這些人,也找不到正確的路。

於冬陽收回了手,我餘光瞟到他在自己髒兮兮的褲子上蹭了蹭,我有點不好意思,但也沒說什麼。雖然我已經在這個地方呆了五年了,但是我還是很嫌棄他們,覺得這裡的人都很髒。

不只是人,更是人心。

他帶著我走了一條很偏僻的小路,不是秀秀姐給我說的東邊的那條路,於冬陽和秀秀姐,我當然還是選擇相信後者,我站在原地不走了,於冬陽問我怎麼了,我咬著嘴唇指了指面前的路,“這個不是走出去的路,走出去的路在東邊,你到底要幹什麼?!”

於冬陽楞了一下,然後對我說,“東邊的路是大路,你從那兒出去,不是等著被抓嗎?這條小路是我自己發現的,繞個圈就能繞到大路上,到時候他們早就回去了,你也能安全出去。”

我看於冬陽說的挺真的,好像不像是在說假話,再說我現在折回去,就如他所說一定會被抓。

那就賭一把吧!

我點點頭繼續跟他走,我們一路上也沒說什麼話,我累了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