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意外,那個男孩,是韓家軒。
“我不喝酒的,坐你身邊,沒意見吧?”
韓家軒彎著眼睛,淡淡的說道,他的嗓音,溫潤如水。
我馬上搖了搖頭,禮貌說了句沒關係。
這時候就聽到蔣依依的聲音傳了過來:“大班長,你也不喝酒啊?那怎麼能行呢,不喝酒,怎麼和我們拉近距離啊?”
韓家軒標誌性的笑了笑,舉著杯飲料委婉的說道:“我不是不喝,是真不能喝,從小到大,就酒精過敏,真的對不起大家了,不好意思。”
見班長都這麼說了,蔣依依只好作罷,不再為難下去。
菜上了之後,大家開始吃了起來,在這期間,韓家軒和我一直在聊著天。
“你以前是哪個中學的?”
“曹小優,你唱歌挺好聽的,同學們都喜歡,我也喜歡,如果有機會的話,你要多唱幾首,別害怕嘛,都是同學,別不好意思,我聽說過段時間,校裡要舉辦一個開學典禮,你一定要參加啊,到時候可是為班級裡爭榮譽呢。”
在我印象裡,我只和兩個男生如此近距離的說過話,一個是許權,另一個就是白景騰了,韓家軒的親近,讓我覺得有些不自在。
“想什麼呢?我發現你怎麼總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見我一直沉默不做聲,韓家軒停下了筷子,目光熱誠的看著我。
帶著幾分晦澀,我搖了搖頭。
“沒什麼,班長,你放心,我會參加開學典禮的,為班級爭取榮譽的。”
“曹小優,你是不是討厭我啊,我怎麼發現,你那麼不自然呢?”
韓家軒一針見血,但他不知道我和蔣依依之間的糾葛,我並不是討厭他,只不過在這種場合下,有些不舒服而已。
“沒有,我這個人,一直就這樣,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我難得的做出瞭解釋,為了融於這個集體中,在盡力鼓起勇氣做出改變。
就在這種時候,之前一直在和女同學拼酒的蔣依依,發現我和韓家軒兩個人似乎聊得有些火熱,她舉起了杯子,居高臨下的開了口。
“大班長,這一杯算你敬你的,不為別的,只是想讓你幫我照顧好我的老同學曹小優。”
韓家軒連忙跟著站了起來,溫和的說道:“那是當然了,曹小優也是我同學,以後還得指望她配合我這個班長做工作呢。”
聽了他的話,蔣依依臉上全都是陰陽怪氣的表情。
“那可不一樣,曹小優可是個孤兒,可憐得很!沒爹沒媽,從福利院出來的呢!”
☆、029。破繭成蝶
蔣依依說我是福利院出來的孤兒,僅僅因為這句話,原本熱火朝天的氣氛,瞬間低至冰點,包間裡靜得讓人尷尬。
突然有很多道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每個人看我的表情,都是那種愣愣的,不明所以的狀態。
而在這其中,也包括了張雪嬌,我們兩個雖然早就相識,是好姐妹,但這些事我從來就沒告訴過她。
然後,又是死一般的靜。注視我的目光中,開始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有的人是震驚,有的人同情。
高中生不像初中生那麼幼稚,不會因為這種特殊的身世而報以敵意和鄙視。
但他們的眼神,還是不可避免的灼燒到我了。可能是心底裡僅剩的那點可憐的自尊在隱隱作祟吧,我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落入天鵝群中的醜小鴨,即使周圍的天鵝不會傷害我,但心病依舊無法醫治。
以前我總認為,那是別人的問題,是他們一直在用有色眼鏡看待我,是他們孤立我,聯合起來欺辱我,而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忍著委屈,默默承受這一切。
直到那天,再一次被蔣依依的言論推到風口浪尖的剎那間,我才意識到,原來都是自己的問題。
只要你活在這個世界上,哪怕拼命堅持自己腳下的路,終究無法迴避身邊人審視和眼光,但真正能傷害到你的,反而是你自己的心態,如果你畏畏縮縮,害怕正視自己的話,那你就註定要一輩子都活在陰影下。
如果你肯挺起胸,抬起頭,不再逃避和啜泣,那麼往日的傷疤和噩夢,總有一天,會成為你的驕傲,鑄就你的勳章。
其實在來參加蔣依依的生日宴會之前,我就已經預料到她會使壞讓我陷入尷尬不堪的境地,這期間,我一直做著強烈的心裡鬥爭,而當這一切如狂風暴雨席捲而來的時候,我驚訝的發現自己全然沒有之前那般惶恐,那般不安了。
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