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東西都成為模糊不清的影像,他試圖平靜下來,努力憋住氣不讓自己呼吸,雙眼卻四周環顧著,周圍也安靜的可怕,就像一頭困獸被束縛,掙脫不掉。
他聽到了激烈的心跳聲,那猶如鼓點似的聲音敲打在他的腦海,帶給他激動和喜悅,他探頭探腦地尋找著聲音的發聲源,嘴巴和鼻子卻還在憋著氣,憋的連臉都漲紅了還沒回打算呼吸,他似乎是害怕自己的呼吸會驚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黎一季瞪大著眼睛看著前面桌子上的一支簽字筆,神情亢奮的他趕忙伏著身子慢慢地靠近,姿態就像一隻詭異的黑貓,四肢趴在地上,雙眼亮的驚人,眼睛也不肯眨一下地看著,唯恐自己一個眨眼,簽字筆會消失在自己面前。
被他這麼小心對待,做賊般靠近的簽字筆卻沒有什麼異動,筆被之前拿過它的人放在一本本子上,燈光打在桌面上,有些蒼目。
黎一季在距離桌面還有一點點距離的時候,身子突然朝桌子撲去,右手快速地將簽字筆拿在手裡,手指骨都攥的發白,剛剛的猛烈一撲,胸口一下子就磕在桌子的邊緣上,但是還是忍住了疼痛。
“原來你在這,嗚,我以為你又想拋下我一個人了,你以後再也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在這,不要丟下我,好不好……”黎一季將簽字筆放在自己的胸口,讓它感受自己的心跳,所有的疼都比不過她,這種對她的渴望,激狂的幾近觸碰到了崩潰的邊緣。
黎一季的精神病太過於嚴重,每一樣東西都被他當成是謝謝,病態的他徹底失去了原來的自己,依賴謝謝,想要謝謝的心卻一直不變。
他弓著腰跪坐在地板上,雙手捧著簽字筆,眼裡帶著痴迷,嘴裡自言自語地說道:“你說你要寫字是嗎?好好好,我幫你寫。”
一邊說著他連忙抬腿站起來,因為急躁,站起來的過程中左腳差點就歪了腳,他心猛地停了一拍,唯恐簽字筆從手裡掉落,還好及時穩住了身形。
嘴裡輕舒出一口氣,黎一季腳下的步子走起來更加小心了,再也不敢那麼急躁,空出一隻手把桌子旁邊的木椅子挪到跟前,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謝謝,你想要我寫什麼字?你告訴我吧……”眼裡帶著笑意,黎一季樂呵呵地對簽字筆說著,動手開啟本子滿分期待的樣子,讓人不忍去制止他。
“紅色的筆水?可是,這裡沒有其他筆了。”黎一季用手摸摸自己後腦勺,他有些無奈地看著簽字筆,嘴巴緊癟著像受了委屈的小孩。
“不,不可以,謝謝你別生氣,也不要離開,我可以用我的血做筆水,你說好不好,只要你不離開……”
握著簽字筆的手越發的用力,眼神專注地看著簽字筆,黎一季的兩道眸子炙熱地像要噴出火似的,看簽字筆好的神色像真的在看著一個人,一個他深愛著的女人。
黎一季拿起桌面上的一把小刀,鋒利的刀尖口對著自己的左手指腹狠狠地劃開,皮開肉綻,鮮血一下子就澎湧而出,順著指腹滴落下來。
似乎是感覺不到手上的痛任鮮血流動著,黎一季重新將簽字筆拿在手裡,咧著嘴說道:“看,謝謝……用我的血代替你想要的紅色,這樣就可以了。”
“沒事沒事,我不疼,真的。”
臉上帶著一抹詭異的紅暈,黎一季有些嬌羞地看著簽字筆,笑開
的嘴連牙齦都露了出來,足以表面此時的他有多麼的高興。
謝謝在問我疼不疼呢,真好。
黎一季握著簽字筆在的鮮血上沾了沾,讓筆嘴均勻地染上紅色,便埋頭開始在白色的紙上寫起了字,寫完了又沾,沾了又寫,像小時候的小孩用手沾著水,在地面上來來回回的寫……
“楊醫生,我哥哥他怎麼了?”
黎一夏臉上和手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站在破碎的玻璃視窗尋問,憂心忡忡地看著黎一季趴在桌面上寫字,桌面上還有一攤紅豔豔等我血。
嘆息著聲音搖了搖頭,楊醫生苦惱地說道:“一種精神病的表現,在臆想想要的事,而且他的病情又加深了……”
“就沒有其他方法了嗎?楊醫生我只有他一個哥哥了,你一定要幫幫我。”黎一夏啞著聲音苦苦哀求,看著楊醫生露出一副無藥可醫的樣子,心卻已經涼了一半,難道殺了謝謝,換來的代價就是就失去哥哥嗎?
早知道會有這種結果,當初就不應該派人去撞謝謝。
“盡我所能吧,能不能治好,這就不一定了。”楊醫生心裡也沒有底,研究精神病那麼多年,碰過的病歷沒有一個是像他這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