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詩玉忍者疼痛的嗓子,笑道:“師兄,你們不必介懷,我理解你們說的每一句話,誰也沒有為那種事情買單的責任!”
夏遠從王詩玉的語氣中得到答案,他的猜測純屬無稽之談。懸著的心終於落地,歡快的情緒從心底升起,他就像是被烏雲遮住的太陽,在烏雲散去之後,又變得光芒四射。但夏遠還沒來得及展現心中的歡快,就被王詩玉最後的話打掉了光芒。他向劉啟投去目光,果然在他的神情中看到了不懷好意的微笑,夏遠自嘲地笑了幾聲,就向劉啟下了逐客令:
“師兄,您看天也不早了,您還是趕快回去休息吧,反正詩玉也沒什麼事!今天多謝,改天我再重謝!”
劉啟擺擺手,對王詩玉笑道:“好好休息,有時間我去學校找你們!”
王詩玉連忙起身,被劉啟攔住。夏遠送走劉啟就回到空蕩蕩的觀察室,走到王詩玉的床邊坐下,有些不悅地道:“你可真是隻說實話!”
王詩玉看著悶悶不樂的夏遠,伸出手拉過他的一隻手,淺淺笑道:“其實,我最想說的實話是‘謝謝你’,夏遠!”
“可我是最不需要你謝謝的人!好了,能不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王詩玉收回自己的手,再一次面對殘酷的事實,不禁皺緊眉頭,遲遲說不出口。夏遠看著她為難的樣子,道:“好了,為難的話就不要說了,我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我不是要瞞著你,我是說不出口!”王詩玉痛苦地捂住臉。
“詩玉,”夏遠又緊張起來,“你要是這樣,我又想回去了!”
“夏遠,如果真發生你想的那種事,我怎麼可能出現在你面前!”
“那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除了那種事我無能為力,其他任何事我都不怕!你相信我嗎?你相信我就告訴我!”
王詩玉捂著臉,含著淚道:“我把學費,弄丟了!”
夏遠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王詩玉,半響才道:“就為了這點事?哈,王詩玉你有點小題大做了!就為這麼一點小事,你就這麼想不開?就這麼折磨自己?我還以為你的承受能力有多大呢!不就是幾千塊兒錢嗎?!”
王詩玉沒有想到夏遠會認為自己是為了幾千塊錢而上演這樣一出鬧劇!如果,她確實在心疼丟掉的錢,此時她無話可說,她心甘情願接受夏遠的任何嘲諷。可她不是!王詩玉翻身坐起,眼中的淚水滾落,她想反駁、辯解,可面對夏遠那張沒有半點風霜的驕傲的容顏,無話可說了。如果這是叢林,她不會這樣被誤解;如果這是叢林,他一定比自己還能體會其中的滋味。這就是貧富的差距,這就是她遲遲不肯真正接受夏遠的原因,她還無法忍受這種不是出於本意卻又自然流露的輕視。而這種輕視,會讓她覺得自己的愛是如此的卑微!
王詩玉驕傲地轉過頭,對夏遠道:“你也回去吧,謝謝!”
夏遠嘆了口氣,道:“好,我錯了!我語氣重了,誰丟了錢,心裡都會不高興的!”
“你以為我在意的就是錢嗎?”王詩玉突然轉過頭,高聲質問,“你以為我心疼的就是錢嗎?我們窮人的眼中就只有錢嗎!我心疼的是我爹!是我的家人!是我·····”
夏遠才意識到自己究竟錯在哪裡,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凌厲的王詩玉,她那滾滾而下的淚水全是憤怒的控訴!他慌忙伸手想拭去這不和諧的淚水,卻被王詩玉無情地推開,她喘著氣道:“是啊,區區幾千塊錢在你們的眼中算什麼,根本不值得皺一下眉頭!可是,你知道它要讓我爹流多少汗水,皺多少眉頭,他要怎樣日日夜夜地幹······”
王詩玉哽咽難語,可她多麼討厭在這樣的人面前流下淚水!但她止不住,她奮力地拔下針頭,毫不停留地奔出醫院。頭還是昏沉沉的,但她毫不在意!她一心想逃到只有一個人的地方來撫平自己的傷痛,來隱藏自己的失態!
但這是不可能的,夏遠緊緊地跟在身後,並且很快就追上來,強行拉住她後悔莫及地道:
“對不起,詩玉!對不起!別這樣,我求你了!你要怎樣?你想和叢林說話嗎?我現在就打給他,他的電話是多少!”
王詩玉抽泣著,但慢慢冷靜下來,她緩緩地轉過身看著眼前這個不理解自己卻一直守在自己身邊的人。這個人就算還不能完全讀懂自己,可他從來沒有停止瞭解,他默默地用他了解到的方式來愛著自己,這一點在優渥的夏遠身上顯得難能可貴,其中的真心深深觸動了她的心絃!冷靜下來的王詩玉又為剛剛的行為傷害一個一心一意對待自己的人而內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