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面的馬文心既為王詩玉高興又覺得尷尬萬分,索性閉上眼睛裝作什麼也看不見。學校很快到了,王詩玉付了車費便扶著夏遠下了車,然後又扶下鄧有哲。鄧有哲努力睜開眼睛,認出王詩玉後生硬地把她推到夏遠身邊,搖搖晃晃地道:“不用管我,你管好他就行了!”
“鄧有哲,你站好了,我送你回宿舍!”
“哎呦,回什麼宿舍啊!去酒店!”
“你醉的真不輕!去酒店幹什麼!”
“不是我去,你們兩去!馬上就分開了,你們還等什麼!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別光說不練的!都什麼社會了,還講授受不親啊!夏遠,你給我站起來,你的酒不能白喝呀,我的酒也不能白喝!我喝這麼多為了什麼,就是為了給你壯膽!兄弟我夠意思吧,你可不能浪費我的一番好意!”
“詩玉,他說的是什麼?我的天啊!夏遠怎麼會交上一個這樣的朋友!”馬文心難以置信地望著王詩玉。
“你們別怪他,”坐在石階上的夏遠忽然開口,語氣十分清楚,就像未喝酒時一樣,“他的方法不妥,可他真是一片好意!”
“你到底是醒著還是醉了?”王詩玉笑道。
夏遠站了起來,扶住鄧有哲:“我的身體醉了,但我的大腦是清醒的!走吧,我先送你們回宿舍!”
王詩玉與馬文心相視一笑,對夏遠道:“我們自己回,你們行嗎?”
“當然,我們爬著回去都行!但是,王詩玉,我警告你,以後沒有我在場,你絕對不能喝酒!不要笑,我說的不是醉話,你一定要記著!答應我!”
“等你徹底醒了再說吧!”
夏遠一把拉住王詩玉,乞求地道:“請你答應我行嗎?”
“夏遠,你放心,我會替你監督她!”馬文心鄭重地道,“相信我,我雖然是詩玉的朋友,但在這件事上,我站在你這一邊!”
夏遠滿意地笑了,但仍固執地拉著王詩玉:“答應我!”
“你都有臥底了,我不答應行嗎?”
“好好的,認真的,不為了任何人,就為了我,答應我!”
夏遠的語氣很堅決,但他的臉上全部是乞求的神色,王詩玉的心化了,她走進夏遠的身邊,伏在他耳邊輕輕地道:“我的心早就答應你了!”
夏遠放開王詩玉,摸了摸她的頭頂:“快回去吧!”
第二天的下午,王詩玉還沒有見到夏遠,她有些擔心便撥通她的電話,聽到他含糊的聲音就知道還在睡,便結束通話了電話。一眨眼,夕陽西下,馬文心回去整理東西,晚上她們就要踏上歸程。環顧空蕩蕩的宿舍,就像自己剛來時一樣。王詩玉拿起掃把,認真地掃著每一個角落,往事一幕幕浮現,耳邊響起過去的歡聲笑語,憂傷佔滿心田。
“叮—!”刺耳的電話聲響起,驚得神遊的王詩玉出了一身冷汗,她緩了一會兒拿起電話。
“詩玉。”一個熟悉的、久違的聲音響起,王詩玉腦中“嗡”的一聲,而後有些內疚地道:“大哥!”
“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叫我大哥了!是不是,我讓你為難了?”
王詩玉第一次在叢林面前說不出話來,一年了,整整一年,她都沒有從這種尷尬中走出來,她再沒有主動給叢林打過電話,即便是通訊,她也不能暢所欲言了!而叢林也是一樣的尷尬,他雖然沒有收到任何拒絕的言語,但王詩玉用行動證明了一切。叢林曾經為自己一時的衝動感到後悔,他不應該在沒有把握打動王詩玉的芳心之前貿然行事,可他同樣也等不到在自己能夠為王詩玉撐起一片天空之時,再袒露情懷,他怕在自己還沒有開口之前,王詩玉就已經成為人婦!然而,他鼓起勇氣開口之後,一樣是滿懷的痛苦,他再也找不回曾經的美好!
叢林等不到王詩玉的回應,只好又道:“對不起,詩玉,我不應該讓你因為我這麼為難!”
“不!”王詩玉含著淚道,“對不起的是我!一個陪我走過那麼多黑暗的人,我卻只能說對不起!”
王詩玉哽咽了!
“不,詩玉,我最想要的是你能幸福,無論這個人是誰!雖然我最相信的這個人是我自己,但只要你是真心的幸福,我就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比我更適合你!”
“可是,可是,你呢?你怎麼辦?”
“詩玉,別為我憂傷,我的靈魂本就像一頭孤狼,孤單並不孤獨,憂傷卻不悲傷!詩玉,我現在就喜歡那句話,‘人生若只如初見’,多好,然後我們一起遊遍千山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