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的故事?”
“我正想問您呢,因為她只說了一個開頭!”
“尋常人的故事,不值得你這麼好奇!”潘洪淡然地道,然後閉緊雙唇。
馬文心自覺地收起好奇之心,轉頭去尋夏遠,兩個人的談笑深深地吸引了王詩玉的目光。而潘洪在被冷落之後,透過後視鏡,看到王詩玉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睛痴迷地望著夏遠,他的心頓時生滿荊棘。
春節過後,王詩玉早早返回島城。回到住所,凌亂的地面讓她走進韓學的房間,這個同處一個屋簷下的異性果然搬走了,雖然沒有太多的交集,但他在潘洪掐住自己的脖子時出手相助的情景回想起來,仿如昨日。有一段時間,她甚至覺得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因為這個人的存在而產生了安全感,儘管後來發現了他與許可言的關係而疏遠了他,但依然沒有抵消她藏在心裡的感激。
王詩玉沉浸在回憶之中,身後忽然響起腳步聲,使她猛然轉過身來,在認出潘洪之後,拍著胸口安撫受驚的心臟,笑道:“嚇死我了,你怎麼不敲門?!”
潘洪指著敞開的房門:“這還有敲的必要嗎?倒是你,想什麼呢?喊你半天也不回應,我還以為你中邪了呢!”
“那你呢?來這裡幹什麼?難道是來找我嗎?可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
“這樣的‘不期而遇’,不是很好嗎?”潘洪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點上一根菸。
王詩玉感覺到潘洪的情緒不高,便謹慎地問道:“你怎麼了?”
“悶得慌!”
“那我陪你出去走走!”
“不,就這麼呆一會兒吧。”
沉默了一會兒,王詩玉又道:“對了,穆雨怎麼樣了?”
“你倒是很惦記她!”
“我更關心的是我還有多少寧靜的日子,你不是暗示過我只要她還躺在床上,就顧不上我嗎?”
潘洪站起來走到窗前,又點上一根菸,當他再轉過身來,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和家人一起過年,很有意思吧?”
王詩玉聽了這句話,看著潘洪心裡一片淒涼,輕嘆一聲:“潘洪,你不必在我面前強顏歡笑!另外,你還是少抽一點菸吧。”
潘洪靜靜地望著王詩玉,許久才緩緩地開口:“我爺爺,過世了,這個世界上我最捨不得的人,又少了一個。”
王詩玉心裡一陣悲痛,忍不住上前幾步,伸手輕扶潘洪的肩頭來傳達自己形容不出的理解和安慰。潘洪注視著王詩玉含著淚水的目光,緩緩地低下頭,抵在她的肩上,微微顫抖。
王詩玉努力站直身體,看著夜色慢慢爬上窗臺,不知過了多久。她輕輕叫出潘洪的名字,在得到低沉的回應之後,換上一副笑臉:“潘洪,我給你唱首歌吧,你絕對沒有聽過!”
“不見得!”
王詩玉清了清嗓子,低聲吟唱:“誰在嗚咽著落葉的悲哀 誰在泣涕著百花的殘敗誰在寒冷中安詳的等待誰在貧瘠的山巔披上五彩是你雪域之花聖潔的女俠 誰目睹了山川的艱險誰見證了歲月的變幻誰理解遲緩的鐘聲敲出的無奈誰明白古老的語言如何把歷史篡改是你雪域之花流傳的神話 像對著蒼穹許下諾言 忠貞不渝的守望中藏著所有的光華像留戀清風白雲的牽掛 奮不顧身的追趕下 身影佈滿雪域之家 雪域之花開在天涯不懼山高路遠 任憑風吹雨打雪域之花揚揚灑灑舉首迎朝陽低眉送晚霞”王詩玉唱的很投入,她彷彿回到了那晚的舞臺,聽到了那晚的歡呼,還有那晚夏遠溫暖有力的懷抱,這是她沒有多少光彩的青春年華最亮的一道風景!
潘洪痴痴地看著忘情的王詩玉,再一次體會到心中的渴望,可他該怎麼辦?潘洪煩亂地又點燃一支菸,在王詩玉歌聲結束之後,問道:“你畢業之後,要去哪裡?”
“啊——?,”王詩玉正在猜想潘洪會有什麼樣的評價,卻沒有想到他會問到這樣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不由愣了一下,“啊!還不確定。”
“不去找夏遠嗎?還是,你想留下來?”
“留下來?你指的是留在醫院嗎?這不太可能,我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能!”
王詩玉領會了潘洪的言外之意,不由露出驚訝的神色,但很快一笑而過,自嘲地道:“我覺得我們的交情還不足以讓你送我一個前程!”
“當然,僅僅是現在的這種關係,即使我肯,潘局長也不會答應!”
“所以,這是不可能的事,沒有必要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