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衷懂了,跑過去圍著獨角獸直轉悠:“嘖嘖,原來你是個小麒麟啊!來來小麒麟,快把窮奇吐出來給我吧。”她一臉期待地張著手。
獨角獸翻了個白眼,沒理睬她。
風衷皺起眉來,心裡劃過不祥的預感:“你不會真想把窮奇帶回天界吧?”
獨角獸聲音渾厚地嘯了一聲:“此乃天條所定,難道我不該帶它迴天界?”
風衷頓時氣結:“好你個曦光!口口聲聲說女媧大神指引你來此,卻這般與我作對,我果真不該相信你!”
頭頂忽然唰的一聲響,風衷下意識抬頭,就見黑衣烏髮的曦光坐在枝杈上,一手掀著枝葉笑眯眯地看著她:“喲,小種子,叫我啊?”
風衷一愣,看看他又看看獨角獸,臉驀地一垮:“你剛才叫我什麼?”
曦光晃了晃腳:“你把人家當成我,一口一個小麒麟,我現在叫你小種子怎麼了?”
“……”風衷沒想到自己弄錯了人,立即後退兩步,看向獨角獸的眼神警惕起來。
好不容易才到這一步,決不能讓窮桑果核從眼前溜走,可對方顯然不會善罷甘休。
曦光輕巧地躍下來,衝獨角獸笑了笑,拉著她往旁邊走了幾步,低聲道:“少在那邊跟人家神獸套近乎了,那可是獬豸,天界執法神的左膀右臂。”
風衷恍然,執法神在天界地位雖不是最高,但在天條面前,諸神都受其約束。他身邊的上古神獸獬豸天生通曉人言,可明辨是非,判斷公允,地位等同其主,只是她以前從未見過。
風衷瞄著獬豸,生怕它跑了,歪頭湊近曦光:“你跟它熟不熟,能不能去說說好話?”
曦光撇撇嘴:“絕無可能,這神獸素來公正不阿,誰的情面都沒用,前些時候還親手把他舅舅紫洇上神打入了混沌界呢。”
風衷急了:“那怎麼辦?”
曦光眸光一冷:“只有殺了它了。”
風衷一驚,他手中已然幻化出長鞭,飛掠過去,一鞭將獬豸抽裂成兩半。當中一團白霧破體而出,直滾到風衷眼前,露出裡面團成球的窮奇來,她連忙彎腰抱了起來,抬頭就見獬豸嘶嚎一聲化作青煙消散無蹤了。
“你還真殺了它啊!”
曦光立在那裡沒動,因為獬豸肉身裡的元神正在迴歸他體內。
這當然不是什麼真的執法神獸,只是他做的分。身罷了。
昨夜他就察覺到了異常,原本好端端的山谷裡忽然瀰漫出陰溼之氣,且源源不斷。接著窮奇醒了,炸著毛在火堆旁無聲徘徊,看起來分外焦躁,然後就忽然追著那陰溼之氣跑遠了。
若是普通的逃跑他根本不會在意,有風衷的傀儡術在,窮奇肯定跑不掉,只怕捉回來還得再跪上一輪。但眼前狀況不同尋常,曦光爬起來悄悄跟了上去,很快就發現了迎接窮奇的一群魑魅,那是冥神鬱途的使者。
曦光嫌麻煩,不想與冥神直接交手,便想到用天條去奪回窮奇。只是模仿他人塑造分。身實在不易,且容易破綻百出,要模仿人身更是難上加難,他只能塑造了執法神的神獸來救急。
匆忙塑成的獸身並不能持久,別說抽它一鞭子,估計在鬱途那兒再耗一會兒都要露陷。
他的多重身到底還是比不上當年的伏羲大神,據說伏羲大神最多可同時駕馭十二重身,且隨時隨地可擷取萬物塑造分。身,而他至今能駕馭的不過才五重身而已。
元神完全歸體,他吐納了口氣,聽到風衷在身後道:“你這未免太過魯莽了,這下豈非自己也觸犯了天條?”
他轉過身去,長嘆一聲:“我這還不都是為了助你得到窮桑果核?我為你連執法神獸都殺了,你剛才竟還懷疑我。”
風衷自知理虧,暗自懊惱,原本鬱途是沒理的那方,現在他們也沒理了。
為今之計,唯有儘快恢復神力,興許還能復活獬豸。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執法神應該不會那麼快發現,她還有時間。
風衷想到此處,再不能忍了,一把將手中的窮奇舉至眼前,恰好撞見它在偷偷瞅著自己,一觸到她視線居然又立即閉起眼睛裝睡。
“還敢裝?”風衷正有火無處發呢,一手提著它後頸,一手摸出骨刀:“你後路已斷,吐出窮桑果核我便留你一命,自己選吧!”
“嗤!”窮奇揮著爪子划著短腿奮力抵抗。
風衷將骨刀貼著它的肚皮比了比,它哆嗦了一下,終於耷拉下腦袋放棄了掙扎,瞄了瞄風衷,哼哧哼哧提了兩口氣,腹部高高鼓起,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