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出不去,這就是我們倆最後一點口糧了。”
窮奇抱著這快比得上它半張臉大的果子,剛送到大張的嘴邊,聽聞此言如遭雷擊,再看看眼前的果子,將嘴巴抿小,小心咬了一口,狼吞虎嚥變成了細嚼慢嚥。
風衷咬了口果子,忽覺懷中有異,看了一眼乾坤袋,取出藍玉瓶遞到曦光眼前:“喏,他們也餓了。”
五個小糰子在瓶中歡快地蹦躂,光芒一閃一閃,在這黑黢黢的地底分外顯眼。
“算了,那就乾脆歇會兒吧。”曦光接過來,就近倚著石柱坐下,手掌凝起神力,推送入瓶中。
五個糰子吃飽了就不鬧騰了,擠在一處好似睡了過去。
風衷坐在曦光身邊,託著藍玉瓶迎著日火看了看,瓶身又藍了許多,實在再好不過。
窮奇還在抱著那金貴的果子數著吃,她也不催它,收好藍玉瓶,靠著石柱閉目養神。
不想就這麼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恍恍惚惚間感覺眉心一陣陣灼熱發燙,似有什麼想鑽入她身體裡又不得而入,到後來整個人都好似落入了沸水,滾燙難忍。
她明明知道自己在睡夢裡,卻怎麼也醒不過來。夢裡鬱途扣著她的肩頭冷笑:“自這煞氣現世,我的機會就來了,煞氣已經為我所用,你還敢深入此地,凡間除你之外一個凡人都沒有了,等你也沒了,就再也不可能恢復人間了……”
然後塗山九齡拉住了她的手:“種子啊,一定要恢復人間,這是我最後的心願了,但是你真的能做到嗎?”
被她這麼一問,風衷忽然有點心慌,她知道自己又起了心魔,一定是那煞氣作祟,她得醒過來。
手指一動,她摸到了龍桑杖,猛地睜開了雙眼。
醒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靠在曦光肩頭,一身是汗。
曦光也睡著了,眉心緊蹙,那點被她點上的血跡顏色時深時淡,額上全是汗水,大概也與她感受一樣。
風衷拍了拍他的臉,他這才驚醒,眼神還有些迷濛。
“快走吧,雖然有封印,煞氣還是會攪亂心智,時間久了肯定要出事。”風衷扶他起來,窮奇當先一步竄了出去。
它倒是什麼事都沒有,時間一定過去很久了,因為那個果子它終於吃完了。
即使有日火照著,四周還是很昏暗。風衷抹了抹頭上的汗,仍覺渾身燥熱,腦袋也有些昏沉,走了幾步腳下一崴,身邊的曦光連忙來拽她的手,兩個人手心裡都是汗,結果就摔到了一處。
風衷在地上磕了一下背,又被曦光壓了個正著,不禁悶哼一聲。
她想爬起來,推了推曦光,他卻一動不動,直直地盯著她,眼神迷離。
“小種子……”曦光捏著她的臉,低下頭,與她鼻尖相觸,臉上的汗滴在她臉上,他呼吸重了一分,那雙唇幾乎已經擦到了她的,微微發癢。
風衷心中一緊,他的唇眼看著就要壓下來,又猛地撇過了頭,豎起兩指在眉心重重一點,低嘶一聲,似是大夢初醒一般,坐起身來,將她也拉了起來。
風衷知道是怎麼回事,自然不會怪他,連忙用龍桑杖抵在他肩頭,關切地問:“你也起心魔了是不是?”
“嗯……”曦光打坐靜心,額間汗水緩緩消退。
“那你的心魔是什麼?”
曦光瞄她一眼,乾咳兩聲,起身道:“沒什麼……走吧。”
風衷示意他先等等,先去前面用龍桑杖淨化了周遭濁氣,四下悶熱頓減,這才招呼曦光前行。
大概是因為他們睡著之際煞氣有了異動的緣故,此時十根柱子上的神光全都亮了起來,四下透亮。
“嗤!”窮奇叫了一聲,朝前面跑了過去,那裡的一根柱子似乎要比其他的更亮一些,難怪會吸引它的注意。
曦光大步走了過去,見那柱身上棲附著只五彩之鳥的圖案,透著炫目的五彩神光,不禁“咦”了一聲。
風衷跟了過來,望了望那圖案,奇怪道:“為什麼只有這根柱子有?”
曦光道:“這是家父坐騎所化,這根柱子一定就是家父結印的那根。”
“原來如此。”風衷推了他一下:“不是說父子連心麼,你看看能不能靠這根柱子出去?”
“……”曦光沒好意思直說,他就這麼跑到了煞氣的源頭來,若真能與他父親連心相通,這會兒八成會被怒罵一頓吧。
他凝起神,伸手附在五彩鳥的圖案上。這鳥是為了封印才寄身於石柱之中的,自然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