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生疏。
印尤裳看著眼前幾步之遙的蘇謹戎,他一臉消沉不知所措,“對不起,是我對你的關心不夠。”
印尤裳低下頭不知該如何對眼前的人,要知道,她不能洩露自己是舜華女兒的身份,卻要面對即將嫁給的毫不知情的親生哥哥,印尤裳咬了咬唇緘默不言。
“對不起,我連你都保護不好!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不知他們彼此這樣僵持了多久,蘇謹戎終於把自己的目光從印尤裳的身上移走,他激動得略有些顫抖,但卻努力站穩,可肩膀連同手掌都顫抖得帶動著身軀。
“尤裳,我知道,你就像是契丹的一隻飛鷹,或許你不甘心嫁給我,而這個‘翎’代表一根根刺翎組成翅膀振翅高飛,我知道自己不夠盡責……”蘇謹戎哽咽著沒有說下去,但一雙黑瞳卻帶著無盡的傷感。
他驀地落下一滴淚水,瞬間滴落在手中即將開啟的盒子上,裡面放著一條純白色小巧的羽毛形狀吊墜,細細的銀鏈上掛著精緻的羽毛,連同上面的紋理也看得格外清晰。
他小心翼翼地貼近印尤裳,將項鍊掛在印尤裳的脖子上,瞬間一股冰冷的觸感透徹她的肌膚,印尤裳低垂下眼眸,“其實蘇將軍,你不用待我這麼好,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印尤裳只覺腦中一片混亂,唯有蘇謹戎一雙澄澈的清眸。
印尤裳眼前一片昏花,她驀地感覺自己逐漸無法控制身體,頭暈沉沉,整個人都好似飄忽不定,她甚至瞧著窗外晴朗的天空,竟耳邊依稀聽到雨點聲漸大。
我娘是劉知遠逼死的,我要殺了他!
這句話與不斷在印尤裳的耳邊迴響。
蘇謹戎微笑望向印尤裳,“到底是什麼事,你必須告訴我?”
印尤裳卻忽然抓起插在髮髻上的金簪瞬間向他扎去,髮絲垂落間,蘇謹戎明顯沒料到印尤裳的動作,他向後躲卻未來得及,金釵頃刻刺破他的綢緞華服,殷紅的鮮血順著金釵滴落,他的手腕處立刻多了一抹妖冶的紅。
印尤裳的這支金釵乃是用青銅鑄造而成,外鍍金漆,雕琢精美小巧,平日斜插於髮髻不易察覺,可一旦拔下來就知道其鋒利無比,雖不至於削鐵如泥,但也足以致命,本是耶律嬡晗送給印尤裳防身之用的。
由於屋內只有印尤裳和蘇謹戎,沒有侍女敢擅自推門進入,就算屋內再大的動靜也只能在門外等候吩咐。
“尤裳,我知道你不甘心嫁給我,但陛下已經下旨了,你消消氣好不好?”蘇謹戎慌忙跳下床,竟試圖拿起滿杯的香茶遞於印尤裳,滾燙的熱血從他的手腕不住地滑過青花瓷杯低落在地板上。
可血腥氣反而更加刺激到印尤裳的神經,印尤裳難以剋制地抓住金釵向他撲去,完全喪失了理智和情感,唯獨一個念頭:殺了劉知遠!
蘇謹戎一手託著杯子,另一隻手抓過滴血的金釵,臉上依舊是燦如嫣花的笑意。
印尤裳的金釵紮在蘇謹戎的掌心中拔也拔不出來,刺又刺不進去,他們就這麼凝視對方僵持著。
蘇謹戎怔怔地盯著眼神木訥地印尤裳,血液嗒嗒地落在地上,忽然印尤裳腳下凌空一踢,蘇謹戎倒是反應極快巧妙得躲了過去。
“尤裳,你當真要殺我?”蘇謹戎手中的瓷杯穩而不落。
印尤裳死死地盯著他,好似完全不認識這個人,“沒錯,我要殺了你!”然而印尤裳眼前所看到的,卻只有劉知遠的臉龐。
隨著一聲清脆,蘇謹戎手中本穩穩託著的瓷杯忽而落地,他的眸子逐漸朦朧起來,“你當真要殺了我?”
“我要殺了你!”她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蘇謹戎握著金釵尖端的手有些顫抖,嘴角揚起的微笑抽搐地扭曲了整個面孔。
蘇謹戎的手猛然一鬆,印尤裳的身子重心向前傾,手中沾著血的金釵又回到印尤裳的控制中,他居然鬆了手,喉結上下移動著,閉上雙目,挺起寬廣的胸膛,“印尤裳,你若是真想殺我就動手吧!”
血腥味溢滿整個房間,印尤裳像一頭髮瘋的獅子,誘人的血腥味足以激起印尤裳的殺意:我要殺了劉知遠,我一定要殺了他!
這個聲音不斷在印尤裳的耳邊迴盪,印尤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一切好似完全不受控制!
印尤裳只瞧見手中的金釵對準蘇謹戎的左側胸腔,那顆跳動著的心臟,她舉起手用盡全身力氣紮了下去。
“尤裳!”金釵在只差蘇謹戎心臟只查半寸時印尤裳的手猛地僵持了,她的細腕被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