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說的是誰,這兒就我們四人,三個都在這,那她說的那一個,自然是仲陌。
仲陌在我的左前方站定,正好遮住了照射著我的太陽,我抬頭看向仲陌,由於光線的原因,我並不能看清他的臉,入眼處只是黑黑的一個影子,所幸我也就把視線轉向了前方。
“我有什麼可以回答你的?”剛剛我和女人的談話,應該是聽到了吧!
他總是這樣,從不會主動與我說起什麼,即使他知道想知道什麼,他也總會等我自己問起,就像我的一些事情,即使他想知道,我不說,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問。
“阿陌,你說我們能幸福嗎?”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為什麼想問,明明答案就在心裡,卻還是多此一舉的問了出來。
“不知道!”
嘴角不由自主的翹了起來,奇怪,聽到這樣的回答,我不是該傷心嗎,該失落的吧,可我怎麼會,笑了?
“你愛我嗎?”
“不確定!”
“呵呵!”我的笑容更甚,“那你喜歡我?”
“算是吧!”
我該笑嗎,我的男人,我孩子的父親,他不確定愛不愛我,有可能喜歡我。
“你不確定愛不愛我,只是算是喜歡我,這樣的你,這樣的我,我想知道,你和我歡好的時候有感覺嗎?”
我偏著頭固執地望向仲陌,即使我看到的只是黑黑的,模糊的他的輪廓。
“你說呢?”仲陌輕飄飄的道。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明明是我問他的問題,現在卻又回到了我這裡,這算什麼?我仰著頭,固執的不肯低下,即使我的脖頸已經有些痠痛。
可能是他發覺我們僵持的時間有些久,也可能是站著有些累了,他在我邊上坐了下來,向我一樣和我對視著。
“哎!”又過了一會兒,仲陌輕輕嘆了一聲,用著有些深沉而又平緩的語調說道,“我以為你會知道!我以為你永不會問這個!我從不知我們之間竟還束著這些!”
心像是忽然失去了託力,一點一點地往下沉著,沒有底線。
我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他說,“我以為你會知道!”知道什麼,我們之間本就不是普通的愛情,所以平淡的幸福只能是奢望?
他說,“我以為你永不會問!”不問,因為知道這隻能是奢望,問了也是白問,所以不問?
他說,“我從不知我們之間竟還束著這些!”我們既活在塵世,怎能妄想脫俗?怎還能掙脫束縛?
“哎!”這是今天仲陌嘆的第二聲氣了,我發覺我們的關係就像天氣一樣,陰晴不定,前一刻還做著最親密的事情,下一刻就可能冷淡的像是陌生人。
“我不懂得什麼樣才叫做幸福,像剛剛的夫婦那樣吵吵鬧鬧的是幸福嗎?還是像我娘那樣一輩子守著一個影子般存在的人才叫幸福?
我不知道我這樣是不是愛你,我也不確定這樣的是不是就是喜歡。可是像慕皇那樣不顧我孃的感受,強迫了我娘,毀了她的一生,這樣子是喜歡,是愛嗎?還是像容謹一樣,明知道是等不到的人,卻還要執拗的等上一輩子,不顧及他人的感受的叫做喜歡,才是真愛?
你問我和你歡好有沒有感覺,我們在一起那麼多次了,若是你真的感覺不出來,那我告訴你,我不會和除了你以外的任何女人歡好,我仲陌的孩子,只會由你,納清景醇所出。
你問的那些,我不懂,我只是覺得,這一輩子若是有你相伴,倒也不會寂寞,應該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不知道我這樣的回答,你可明白?”
我呆愣了好久,盯了仲陌很久,最終毫無形象的笑著落了淚。
心劇烈的跳動著,久違的感覺,同時也觸動著心底最深的疼痛。
心,要變嗎?可以嗎?不問該有多好?我用手使勁的按壓著胸口,“阿陌,我的心,好像動了,就在剛剛!”
仲陌愣了愣,隨即上揚了唇角,連長年聚斂凝重之氣的眉心也似瞬間舒散開來,他湊近我的臉,吻了我。我第一次沒有閉眼睛,第一次大膽地感受著仲陌的親吻,第一次毫無顧忌的回吻著他。
我沉浸其中,直到仲陌忽然湊近我的耳旁,說了句話,我才反應過來,臉也在瞬間熱了起來,我卻還是環著他的脖子,順從地被他抱著離開了院子。
他說,“我們回屋吧!”
有人說,歡愛是個不錯的減壓方法,同時也是深度交流最直接的方法,這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