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個時候她和他已經在老師、家長的眼皮底下偷偷摸摸地交往了。為了防止戀情曝光,他想盡辦法見縫插針地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當她提早來到季氏的豪華大宅時,就被他帶到了特別準備的房間——在那裡,她見到了一張時下流行的心形浪漫水床。
朦朧的紅色,半透明的水晶簾和紗幔,再加上一點恰到好處的燭光,她被他擁在懷裡,就像是枕著一場最妙曼的夢,聽他用深沉低醇的德語不知疲倦地念了一首又一首愛情詩歌。
明明是他的生日,他卻把她寵成了公主。浪漫的燭光晚餐,動聽的鋼琴曲,沁人心脾的雷司令美酒……最後,在別墅莊園裡的林蔭小道上,他親吻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樣純潔地啄啄額頭,而是像個男人緊緊地擁抱她,吻住她的嘴唇。
生澀的輕吮,緊張的觸碰,一切都是那麼小心翼翼,卻讓人倍感甜蜜,情不自禁沉溺其中。
今時今日林霂早就不是少不經事的小姑娘,當然知道被他壓在床上、聽他重提往事的用意是什麼。
她的臉上沒有出現被他擁在懷裡親吻時的羞澀,相反神色透出幾分不安。季雲翀見了,心底的痛苦又添了一層:“木木,為什麼我回來之後你一點高興的表情都沒有?你變了許多,讓我覺得陌生又心寒。”
林霂被他捂住口鼻,有點喘不過氣,嘗試著轉臉躲開他的手,卻被他捂著更嚴實。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一走就是兩年五個月,一通電話一條訊息都沒有。在你心裡,我早就變成了過去。”季雲翀輕聲慢語地說著,神色有些動容,眸子裡浮現出可疑的淚光,“你不要怪我,我也沒有辦法,不能聯絡你是因為這兩年來自顧不暇,生怕拖累你。”
“許多事情說出來你也不懂,我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麼風光,過得很不容易。父親突然罹難,一句遺囑都沒有留下,母親又瘋了,我一個人……我一個人……”
他突然收聲,目不轉睛凝視著懷裡的女人,挑唇溫柔地笑了笑:“我現在好不容易從打擊中恢復過來,什麼都不缺,就只缺你。你不要生氣了,原諒我?”
他撒開手,憋得臉紅脖子粗的林霂終於得到解脫,接連深呼吸幾口新鮮空氣。
待急促的呼吸平復會兒,她嚥著喉嚨說:“車禍那件事是我對不起你,援醫的事我也可以原諒你,但我們的感情真的無法回到過去。”
季雲翀的眼神有點絕望,看了她一兩分鐘,忽地將她緊緊擁住。
“對不起,我可能是因為父親和膝蓋的事情導致脾氣變得越來越古怪。沒有人能夠懂得我內心的痛苦,包括你也不懂。每當我一次次坐在輪椅裡看見你提著行李箱走進機場,我就深深地痛恨一切讓我們分離的人或事。”
他懇求道:“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捨不得你吃苦受累而阻撓你的工作。別離開我,我們重新開始?我失去了家人,你也失去了父母,我們共同經歷了別人無法想象的痛苦,更應當珍惜在一起的時光。”
林霂嘗試著想從他的懷抱裡掙脫出來,未遂:“你不要這樣,讓我起來。”
“不,你先答應我重新開始。”
林霂被逼的沒有辦法:“季雲翀,你太過分。”
他噤聲,片刻後突如其來吻上來。她嚇一跳,別開臉躲避,他卻扳正她的腦袋,埋頭深深吻住那兩片馥香柔軟的紅唇。
林霂死死地閉著嘴,不讓他得逞。
他捏住她下巴,手指一用力迫使她張開嘴,舌趁機探進去。
他吻得十分激烈纏綿,卻仍不滿足,狠下心腸用力地糾纏,甚至伸手撫上她胸前的柔軟。
林霂渾身一震,來不及細想就踹向季雲翀受傷的右腿。
他全無防備,被她弄個措手不及,從床上跌下去。
他倒地時的動靜很大,林霂暗暗吃驚,騰地坐起來看見他一手扶著右腿,冷汗掛在額角,臉色慘白得有些駭人。
她遲疑了幾秒,跳下床衝到房門。
剛開啟門,幾位保鏢模樣的男人圍了上來,攔阻道:“林小姐,你現在不適合出去。”
她險遭侮辱,再被幾個彪形大漢截住,心神不定地回頭瞥一眼季雲翀,見他神色痛苦地張口,從喉嚨裡含糊不清地吐出幾個字:“拉住她。”
她慌神了。
就在這緊要關頭,對面客房的門開了,一對年輕情侶有說有笑走出來,目光投向這邊時,腳步頓住。
保鏢一愣,林霂趁機狂奔向樓梯間,連下十層樓。
心臟砰砰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