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只當沒有聽見。”淮安知縣姓胡,此時正用力咂了一口酒,“你也不用這麼心急火燎的,反正那畫已經讓人送去京城,且等著吧。回頭等老爺我升了官,也就能離開淮安縣啦。”
京城?晞白聞言心頭一跳,原來那幅畫並不在知縣這裡,但不知道知縣又將畫送至何處,趕忙凝神繼續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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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兩人的影子投在窗紗上,小妾緊偎著知縣撒嬌道:“你便是做了知府,妾身還不是一樣做了不正室?”
“哎,這你就不懂了。”胡知縣摟著小妾親了一口,笑聲得意,“老太爺和老太太極是念舊,不會跟著一起離開的,到時只說是為了侍奉家中老人,前院那母夜叉自然得留下來。嘿嘿……往後可不就都是你的好日子?”
小妾嬌聲笑道:“老爺,還是你最心疼妾身。”
二人嬉笑了一陣,胡知縣又道:“要說起來,那沈家的人也是挺奇怪的。”晞白正不耐煩聽他二人調笑,聽他說到沈府,不由打起精神來,生怕不小心錯過了一個字。
一陣斟酒的聲音過後,小妾問道:“怎麼就奇怪了?”
“你不知道,那沈家是二十年前才搬來的,先時家中一直沒什麼人,只有幾名女眷住在府中。聽說後來為了養病,那沈老爺又帶著侄兒搬回來,叫人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家中有著好好的宅子,為何二十年都藏身住在山上?”
小妾笑道:“沒準人家沈老爺是個風雅人,覺得山上風景緻好呢。”
“這話誰信?”胡知縣“哼”了一聲,“咱們得的那幅畫,可是出自名家顧愷之的真筆手跡,縱有千金也是難求,一般尋常人家焉能收藏的起?沈府行事鬼鬼祟祟的,多半是個落難的顯貴之家,往壞處想,沒準還是個什麼朝廷要犯呢。”
小妾附和了幾句,又問:“說到底,那幅畫到底是獻給誰的?”
“噓,你可別往外說。”胡知縣放低了聲音,“前兩月表哥生辰,我帶人進京去賀壽,正好聽他道惱,說是……”那知縣手上不老實,小妾不由嬌笑了一聲,兩人推推嚷嚷的,後面的便沒有聽太真切。
隔了一陣,只聽那小妾咋聲道:“你表哥是從三品的京營副統領?喲……官職可是不小,妾身年輕剛伺候老爺沒有多久,今兒還是頭回聽說呢。”
胡知縣笑道:“你也不小啦,當年太后娘娘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嫁給先光帝,成為母儀天下的當朝皇后了。”
“妾身是什麼命,哪裡能跟太后娘娘相比?”小妾哼了一聲,轉而笑道:“不過聽說,太后娘娘是個大美人兒呢。”
“那是自然,尋常庸脂俗粉怎能迷倒兩朝天子?”胡知縣“嘿嘿”一笑,“我有一個遠房親戚的姑姑,現在宮中執事,說是太后娘娘雖然不是韶齡,但她的驚人美色卻從未減損過。”
小妾吃吃一笑,悄聲道:“說不定啊……太后宮中藏著玉面男寵三千,日日採陽補顏……”聲音越說越細,二人都是低低笑了起來。
晞白聽他二人越說越不堪,不由皺眉。
那胡知縣將小妾摟在懷裡,低頭貼近耳語,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末了喘息道:“嘿嘿……你可別想著學壞吶。”
小妾拍了知縣一下,笑嗔道:“哎呀,老爺你急什麼。”
“好好,我不著急。”從紙糊窗戶上的影子來看,胡知縣鬆開了手,“倒是那幅畫才讓我著急,也不知道送到京城沒有。”
“阿彌陀佛,說起來也是罪過。”小妾先念了一聲佛,細聲道:“原來不是說找個厲害的人取畫,怎麼後來反倒鬧出兩條人命?”
胡知縣冷笑道:“你以為人家願意多事?想必是取畫的時候正好撞見,自然是打了起來,還不都是那沈義山不識時務,死了也是活該!”
六塵聞言勃然大怒,“噌”的一聲,手上的薄劍已經脫鞘而出,欲要衝進去殺了那無良知縣,因為動作太大,結果震得樹梢枝葉“簌簌”直響。
“什麼聲音?”胡知縣大驚,高聲喊道:“來人!有刺客!”
院前的人聽到知縣驚呼,趕來詢問,“老爺,出什麼事了?”
眼見不好脫身,晞白順手摺斷的一節樹枝,運足內力朝對面房頂彈去,“吭”的一聲,幾片青瓦頓時被樹枝擊得粉碎。眾人聞聲朝對面趕去,晞白趁亂帶著六塵逃出,在夜色中穿越了幾條街,終於翻進了沈家的後院。
六塵氣得瞪眼,不解道:“少爺,你為什麼不讓我殺了那狗官?”
“他的命先記下,跑不掉的。”在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