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不大方便,早飯的時候用左手,甚不方便,雲枝不由鬱郁道:“悶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
李植見她滿面愁容的樣子,尋思了一陣,往腿上一拍道:“你等等,我去給你找幾樣好玩的回來。”擔心雲枝拒絕,又忙補道:“一準兒有意思,回頭好好謝我。”
雲枝詰詰笑道:“你是風流才子,不會是要帶幾個美人回來吧?”
李植也忍不住笑了笑,一溜煙起身出去。
蒼梧縣算不上富庶之地,不過街上小玩意兒倒是不少,李植東買一樣、西買一樣,沒多久就抱了滿懷,最後實在抱不了了,還提了一隻黑枕黃鸝掛在馬鞍上。剛到沈府門口,就覺得氣氛有些不一樣,兩名勁裝男子立在門口,一臉嚴肅、不苟言笑,要不是管家阿福認得李植,差點就讓攔著不準進去。
“雲姑娘”李植喜盈盈衝進門去,嚷嚷道:“看我都買了什麼回來,有小布袋人兒、糖人堆,還有……”突然頓住語音,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雲枝坐在圓桌邊,身旁一名丰神俊逸、神采飛揚的玄衫男子,眉目清晰銳利,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迫人氣勢。二人顯然極為親近,因為那名男子正端著一碗湯羹,一勺一勺的餵給雲枝,而云枝也自自然然的用嘴噙了。
李植從未像此刻這般尷尬過,笑容僵在臉上,滿懷的東西不知往哪裡放,偏偏那隻黃鶯還在脆聲啼叫,像是在提醒著李植的窘境,站了片刻才回過神,訕訕道:“東西放在這裡,我先出去了。”
“你是何人?”對面傳來金振玉聵的聲音,淡聲問道。
李植只得頓住身形,“在下滁州李植。”
那名男子將手中的湯碗擱下,只是微微欠身,卻像是別人生受了他的大禮一般,唇角微揚,“李公子,幸會。”
“哥哥”因在外面,雲枝略去了皇帝的身份,笑吟吟道:“當初我在滁州受困時,多虧他幫忙了。”
“原來是你哥哥。”李植鬆了口氣,笑道。
不怪李植誤會,桓帝與雲枝乃是中表之親,相貌原有幾分相似,況且雲枝一派嬌憨小兒女模樣,雖然與皇帝甚為親暱,但卻沒有什麼男女愛侶間的粘膩。
桓帝抬眼看了看他,微微蹙眉。
李植猶未察覺不妥,客套了幾句出門去,轉了一圈,正好撞見桓帝從房裡出來,趕忙上前打招呼,躊躇了半晌,問道:“雲公子,不知貴府所居京城何處?”
桓帝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李公子想登門造訪?”
“咳……”李植搓了搓手掌,“李植不才,今春三月已入京師國子監進學,秋日還要殿試,聽聞貴府恰在京城,到時候可以順路叨擾一下。”
桓帝聽得笑了,眸中卻沒有半分暖意,“年下京城殿試,倘使你的名字能在國子監立碑,自然有見面的機會,到時候就知道了。”說畢,轉身拂袖而去。
皇帝意指金殿謝恩見面,李植卻是誤會了他的意思,仍不死心的在後面喊道:“莫非雲公子今歲也要去殿試?到時候我請你喝酒……”
桓帝一臉沉色,穿過庭院的時候卻正巧撞上兩個人,一個是沈府管家阿福,另一個人身著勁裝,看著十分的眼熟。那人回頭看見皇帝,明顯有些吃驚,阿福還不明白眼前的狀況,上前笑問:“顏公子,雲姑娘的傷好些沒有?”
“好多了。”桓帝含笑點頭,指著旁邊那人問道:“這位是”
“哦,老爺在京中的朋友派來問話的。”
“你們忙,不打擾了。”桓帝微微一笑,閃身讓了過去。
回到房中,桓帝一直蹙著眉頭不言語,臉色甚是不好,候全在旁邊連大氣兒都不敢出一聲。過了片刻,先前院中那人悄悄趕了過來,進門叩道:“奴才見過皇上。”
“你跟沈府的人認識?來做什麼?”桓帝開門見山的問。
“是,有些私交。”那人一直不敢抬頭,“不知道皇上也在這裡,方才當著外人沒敢行禮,是做奴才的怠慢,還望皇上恕罪。”
桓帝又問:“太后今日可還安好?”
“太后娘娘慈駕安康,皇上放心。”
“去罷。”桓帝揮揮手,待人走遠了朝候全問道:“朕怎麼覺得,陳侍衛說的話不盡不實,彷彿有什麼事瞞著朕似的,你瞧著呢?”
候全陪笑道:“興許是猛地見著皇上,有些意外。”
桓帝此次南下的名義上是出巡,沿路都是各州各府接駕,到蒼梧乃是臨時移駕,莫說是太后身邊的人,便是當地官員亦不清楚聖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