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主意,二來本也不是太關心這些,與雲琅又說了幾句,告辭道:“我先去皇陵那邊,回頭再把腰牌送回來。”
到了長生陵,果然是處處戒備森嚴,如不是有云琅的腰牌和交待,鳳翼恐怕連外沿都走不進。抽出那封信來,想像著太后寫信,繼而又撕毀的樣子,就這樣吧,今生的緣分只到此處。
鳳翼不願彼此分別戀戀不捨,於是將腰牌交給公主府管家轉呈,轉身離開,望著碧藍如洗的天空輕舒一口氣。
剛到城門,便趕上一對赫赫揚揚的隊伍進來,打聽才知,原來是霍連國派來弔喪的人馬。回想起當初兩國拼的你死我活,後來各自為了休養生息,倒做出一派有愛鄰邦的姿態,鳳翼不僅微笑搖頭。
今後的時局再怎麼變幻莫測、風雲突變,都已不再與自己有關。
還有什麼好牽掛的呢?她,迦羅,素心,一個個都已經離自己而去,京城之中再也無可眷戀,是應該走了。
對於霍連人的到來,皇帝很快做出了相應合宜的安排。
湖陽公主在聽說這個訊息時,微有怔忪,杜淳親手端了一碗熱湯進來,關心道:“你這幾天都熬壞了,喝點湯補一補。”
旁邊的丫頭湊趣道:“我們的駙馬,是天底下最最體貼的夫君了。”
湖陽公主知道她是為寬自己的心,只是母親的離去,是永遠不可逆轉的事實,心又如何能寬?勉力點了點頭,揮手道:“下去吧,我跟駙馬說會兒話。”
“棠兒……”杜淳輕輕喚了一聲,像是大氣一些都會把嬌妻吹壞似的,“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是……”話未說完,就被外面的下人打斷。
“啟稟公主、駙馬爺,霍連蘇摩合王之女阿茲爾黛求見。”
夫妻二人都是意外,湖陽公主道:“他們霍連人來了,應該去找皇兄做些官面文章才是,找我做什麼?”
杜淳想了想,“我陪你去。”
青州之戰過去多年,阿茲爾黛想來也已經嫁為人婦,雖然沒有像中原女子那樣盤起髮髻,不過裝束也有了很大不同。阿茲爾黛見了禮,然後道:“公主,我有話與你單獨說。”
杜淳忙道:“我是她的夫君,就在這裡說。”
阿茲爾黛抿嘴笑了笑,“這是在你們的京城,難道我還能把公主怎樣?就說幾句話的功夫,不會把你的女人拐走的。”
“沒事。”湖陽公主按了按杜淳的手,“你在這兒等著,我跟她去下偏殿。”杜淳無奈,只得不情願答應。
“有個人想見你一面。”阿茲爾黛的眼睛晶晶亮,望向湖陽公主,“我想你應該還記得他吧?傅笙歌將軍。”
“他”湖陽公主微微一震,“還活著?”
阿茲爾黛挑眉道:“當然,現在已經是我的男人!”
“我不需要知道這些。”湖陽公主輕輕搖頭,然後又道:“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沒有死。”
“沒錯,是我救了他。”阿茲爾黛神色一黯,“人雖然活了下來,卻留下很多傷病在身,而且還缺了一條胳膊。”偏了偏頭,“他覺得配不上你,再加上被我所救,更覺得沒有面目回來,所以就留在霍連了。”
“真傻……”湖陽公主微笑嘆氣,隱隱泛出一絲淚花。
“這是你當年送給他的玉佩,作為見面的憑信。”
湖陽公主結果翠綠的玉佩,細細摩挲,眼前浮現出年少青蔥的爛漫時光,還有那個沉默寡言,讓自己心心念念掛懷的少年。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想見你一面,跟你說聲對不起,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阿茲爾黛露出少見的憂傷,“我知道,如果我不答應他,他肯定也不會堅持,可是卻會在心裡永遠留下你的影子,所以……”
“沒有所以。”湖陽公主淡淡道:“他還活著,我很高興。只是”將玉佩交換給了阿茲爾黛,“已經沒有見面的必要了。”
“你不見他?”
湖陽公主避而不答,只道:“謝謝你救了他,雖然你不需要這分感謝。另外,勞煩你回去告訴他,我很好,杜淳待我一如當年那樣好,不必掛念,也祝你們幸福。”說到“幸福”二字,語音稍有凝滯,停了一小會兒,“我有身孕了,不想讓我的夫君為我和孩子擔心,勞煩你將我的話轉告於他,請回吧。”
阿茲爾黛靜立了良久,終於轉身離去。
前塵往事、歡顏笑語,一眨眼見便都成了過去。那時候的自己,一定想不到會是今天的結局,可是不論是非對錯,都已經無法改變了。湖陽公主想起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