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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疼她,太后一走,再沒人能管了的了,我說的話她也不聽。”搖了搖頭,“夫妻間這樣僵著總不好,姑姑知道你疼月兒,從不擔心你會虧待了她,可是……,有些時候也別太縱著她了。”

“恐怕要讓姑姑失望了。”桓帝望向身後的鳳鸞宮,半晌緩緩回頭,“不管月兒如何對待朕,如何冷淡,朕都沒辦法對她硬起心腸……”

“這種事……”樂楹公主稍有嘆息,仿似想起什麼往事來,無奈道:“沒法子,只能隨著你們去鬧了。”然後又問:“忻夜還是沒有訊息嗎?沒有一個人能聯絡到他?”

“沒有。”桓帝搖頭,“當初母后的意思,要哥哥永遠都不再回到京城,而且他也不清楚母后的病,只道母后病的纏綿,恐怕也沒有想過……”眸光一痛,沉默了許久,“但朕想,等他們安頓好了,總該給京城一個回信吧。”

樂楹公主嘆氣,“那就等吧,也只能如此了。”

年三十的宮內家宴,只因太后薨逝不久,氣氛也十分的清寂,皇帝象徵性的找來妻兒圍坐一堂,興致寥寥的用完年宴。幾個孩子中,除了小皇子還在襁褓當中,其餘的都已經懂事了,見皇帝情緒不好,也都悶悶的不敢說話。

“把東西拿上來。”桓帝吩咐道。

大公主領著弟弟妹妹上前接了賞,齊齊謝過之後,便都由各自奶孃領走。殿內除了伺候的宮人們,就剩下桓帝、雲枝、慕允瀠三人。雲枝原是伶牙利嘴的人,眼下卻幾乎不說話,桓帝低頭獨自飲著酒,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慕允瀠看了看桌上情形,只覺坐如針氈,孩子們一走,更加顯得自己是多出來的那一個了。縱有萬千勸慰皇帝的話,此刻也說不出口,又不便草草離席,於是道:“臣妾覺得有些涼了,回去加件厚襖子再過來。”

桓帝知道她不自在,只是自己疲憊不堪,沒有精力多說什麼,頷首道:“去吧。”繼而端起酒壺,又往裡面滿了一杯。

雲枝見他喝得多了,宮人們又不敢來勸,不由蹙眉,“別喝了。自己又不是酒量好的人,一杯接一杯的,回頭又該難受了。”

桓帝苦笑,“朕難不難受,又有什麼關係?”

雲枝知道他是在賭氣,索性不說話,上前奪了酒壺,遞給旁邊的宮人,“把酒都拿下去,不許再上。”又道,“也沒什麼吃頭,皇上還是先回去歇著罷。”

桓帝嘆了口氣,終是不忍拂了她的好意。

大約真的喝多了,桓帝腳下虛虛浮浮的,臨上臺階,一腳踩空差點摔倒。雲枝離的最近,趕緊上前攙扶,一觸之下,才發現皇帝的手滾燙滾燙的。“別動。”雲枝摸了摸他的額頭,也是燙得不行,“你看你……”回頭喚人,“去傳太醫!”

慕允瀠回去換了衣服,估量時間差不多,再說幾句閒話也就該散席了,這才領著宮人起身。誰知到了,才聽說皇帝已經回寢宮去了,而且還傳了太醫,說是著了風寒正在發熱,心中不由著急擔心,急急忙忙趕過去。

天禧宮內靜悄悄的,慕允瀠也沒在意,以為是皇帝不適摒退了宮人,不料剛到寢閣門口,就聽見雲枝在裡面說道:“鬧得病了,這下可好了。”

接著便是一陣“簌簌”之聲,大約是雲枝為皇帝續了茶,靜了片刻,方聽皇帝開口道:“我不病,你也不理會我。”這樣的親密話語,讓慕允瀠微微不適,正待轉身,只聽皇帝又道:“我倒情願一直病著,好教你日日夜夜陪在我的身邊。”

雲枝低聲嗔道:“行了,好好躺著。”

慕允瀠心口一痛,鼻翼微微發酸,目光彷彿能透過牆去,眼前清晰的浮現出裡面柔情款款的景象。只怕再聽下去,還有更教自己受不了的,咬了咬嘴唇,趕緊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桓帝雖然有些發燒不適,到底身體底子強,養了幾天,慢慢的也就好了。倒是慕允瀠,也不是道是過了皇帝的病氣,還是別的,皇帝好了沒多久也病了,太醫開了好幾副湯藥都不頂用,總是斷斷續續除不了病根。

花蕎是慕允瀠的心腹大宮女,見主子病著,不由擔憂道:“娘娘還是認真吃幾幅藥吧,總這麼湯啊藥啊的,也沒法子侍駕,再這樣下去……”遲疑了會兒,見慕允瀠沒有動氣,方小聲道:“娘娘再不爭,只怕皇上都要忘了娘娘了。”

慕允瀠靜靜看著窗外的新雪,恍若未聞。

花蕎乍起膽子喚了一句,“娘娘?”

慕允瀠仍然沒有回頭,半晌自言自語道:“爭與不爭,有區別嗎?”嘴角浮起一絲淺淡的笑意,甚為苦澀,“這天底下,誰能爭得過她呢?何苦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