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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依然帶著輕笑,“更是為賞美人一笑。”

“公子還是懷疑我,那又怎知我說的不是謊話!”她沉靜地與他對視,眼泛秋波,似夜霧中開出熾豔的花,媚色縱肆。

“你說的話我都相信!”尉遲恪眉宇間一片淡然,但語氣卻堅定。

似有什麼碰觸到她心深處,只如一點漣漪劃過便消失無蹤,她定定看他,在那溫潤如玉的性子底下,究竟藏著怎樣莫測的陰晴?

“那晚,玉兒只是去北郊拜祭亡父,不想卻讓公子受傷。”

“姑娘一弱女子,深夜獨自外出就不怕遇到什麼不測?”尉遲恪墨玉的眸中有著凌人之色,唇角卻帶著一絲愜意的微笑。

垂首,低眸,再睜開雙眸時,剛剛那黯然神傷、讓人憐惜的神色全無,“公子還是不相信我,可以一劍殺了我,何需一投萬金來招惹我。”

尉遲恪凝視著她柳眉微蹙的那張凝瓊玉脂的臉,“女人是用來愛的,不是用來殺的,我又如何能恨得下心來殺一個傾城絕色的女人!姑娘莫不是在生我的氣?”

“小女子這些吃的用的那一樣不是公子、大爺們的錢買的,怎麼敢生氣。”她疏離的笑起。

“不是生氣,那就是傷心了!”

“這個公子更可放心,青樓女子怎會有心可傷的!每日迎來送往奠下客,皆是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早已是無情無心之人了。”她苦笑低嘆,人生如此涼薄,愛只如鏡花水月不堪一擊。

“公子不是要看戲嗎?有好戲也要有好曲來配,不如小女子為公子彈奏一曲,可好?”她忽轉話題,笑意融融的看著他。

尉遲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點點頭,笑若煦風落坐在窗前的紅檀木椅上。

她從房裡的琴臺上取來一把紫檀紅木半梨形琵琶,琴頭雕著鳳尾、嵌著寶石,一看就是一把價值不菲的高等好琴。

她極為優雅的抱著琵琶,坐在尉遲恪對面的椅子上,左手指按於四弦之上,右手戴了賽璐珞假指調了幾下弦。

她微微的側頭,擰軸拔弦。

粗弦錚錚,細弦嚶嚶!

娓娓奏出一曲蕩氣迴腸的項王悲歌,那不可思議的豪壯和悽烈交織,垓下一戰霸王淚、美人血,一一展現於眼前,聲聲震撼著人心。

這曲《十面埋伏》在她指下輕撥而出,扣、抹、彈、劃指法組合,絃音時強,時弱,時而跳躍,時而滑落,時而寧靜,時而激憤……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彈至,絃音嘎然而止!

嗖!

一枚銀針如破冰之勢從窗外飛入,掠向燭臺,搖曳的燭火突滅,一絲烏煙撩升,房裡猝然一片昏暗。

八個黑影破窗而入,手持短劍直刺尉遲恪。

清薄的月光從長窗射入,殺氣一*逼來,幾乎將空氣都凝結住。

尉遲恪身形快如鬼魅掠起回身,無意間散發出讓人無法直視的凜然殺氣,笑容依舊掛在唇角,手中摺扇迸出一道雪亮的弧,一閃即沒——

白色磷粉四散而起,隱入空氣之中,八個黑影同時向後退了一步,“有毒!”

瞬間,已有數名玄衣護衛躍入,閃身已護在尉遲恪身前。

本來寬敞的上房,頓時外廳、內室桌椅、茶盞、瓷器碎裂之聲不絕!刀劍交戈之聲刺耳!所有物品無一倖免。

刀劍無眼,一柄寒光利劍直切過來,芙蓉玉懷中抱的琵琶垂落在地,琴裂絃斷,身子也失重向後跌落下去,卻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拉進一個寬闊結實的胸膛。沒看清他出招,那持劍之人就已倒地而亡。

“你沒事吧?”尉遲恪肅然神色看向她道,他掌心溫暖,隔了薄衣傳來,全身的男子氣息已將她籠罩。

“有你在,我怎會有事。”她搖頭微微一笑。

尉遲恪一手擁著她踱到內室,將她圈在胸前,掃了一眼已經被玄衣護衛制服了的刺客。他衣袖一揮,沉聲道,“退下!”

那些人影、劍光一瞬就消失在夜色中,如果不是那一地殘骸,她真的以為剛剛那只是一場幻覺。

屋內,安靜下來。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鳳媽媽急切的敲著門問道,“芙蓉,芙蓉,出什麼事了嗎?怎麼這麼吵?”

“沒事,媽媽!公子只是一時興起舞起給玉兒看。”她嘴角帶著莫測的笑,眼含秋波凝視著尉遲恪,向門外的鳳媽媽說。

“真的沒事?晚上還這麼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