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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王宣你去王后宮中。”許一如是說道。

我坐在窗邊,手肘放在窗臺上支頤道:“你看那庭中的梅花開得正好。”許一望了眼窗外,未吭聲。

“和那日一樣開得正好。”我喃喃道。

我叫紫藤青,紫藤是一種花名,青是青青子衿的青。

梅逸辰。

手抹過溼潤的眼角,便起身前往她的宮中。路上,驀然下起了鵝毛大雪,我不禁駐足仰頭望了望暗沉的天,刺骨的北風颳來,便加快步伐行去。梅逸辰,為你做完最後一件事,一切就可以結束了。

殿內,盈溢著淡淡沉香。屏風後,苟延殘喘的女人躺在男人懷裡閉著眼,男人的手緊緊握著她的,凝神望著她。

“梅逸辰。”我輕喚著。

他醒過神,緩緩抬首,眸裡的星光不知何時湮滅了,靜默地看著我。窗外的風呼嘯著。

他低垂著頭,輕聲道:“那日,我回去之後,看到的只是倆具焦黑的屍體,一具是他的,一具···”

“那是我託白無常造的假象。”

“我當時想著,如果,如果你還活著,我再也不會那樣捨棄你。”他凝著眉說道,“後來在客棧看見你,那種熟悉的感覺,我知道你一定還活著,可是我不知道該喜該悲,因為她的病情越發嚴重,我再次面臨著抉擇。”

“你知道的,救了她,我會怎樣。”我看著窗外被雪壓得低低的梅枝道。

一陣久久的寂靜,窗外枝頭的雪落在在地上,一聲輕響。

“對不起。”說完,他輕放下沁月,正要離開,擦肩而過之際,我牽住了他的手腕,涼涼的。他頓了一會,終究是掙脫了我的手,指尖的冰涼消逝,心裡似有什麼沉了下去。我仰頭緊閉著眼,臉頰上有什麼液體蜿蜒流過,癢癢的。

望著床上還未醒來的人兒,那眉眼生的真是極美,與他,很配。

手起刀落,這刀劃得極深,手腕處鮮血頓時汩汩而出,把手放在她唇邊,嫣紅的唇映著烏髮雪膚染上幾分妖豔。

身體越感乏力,她的臉色卻依舊蒼白,我跌坐在床沿,手卻始終沒有拿開,直到眼前的人臉色好轉,我的身體卻逐漸虛空,抹去她嘴角殘留的血跡,輕聲道:“請你,定要好好待他。”

青色帷幔在風中搖曳,我一路踉蹌地來到殿門前,地上已是厚厚的積雪,他神色欣喜地正要進殿,見到我,臉色卻驀地變得慘白。

我扶著門沿,再也撐不起殘軀,正要倒地,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腿上被雪水浸溼感到陣陣涼意,笑在嘴角洇開。

宮殿修建在山上,我們坐在雪地上,俯瞰著山腳下萬戶人家中燃起的點點燭火,大雪悄無聲息地停了。

我抬手描摹著他的輪廓,曾經我是多希望得到他的懷抱,如今心卻再也暖不起來。

我伸手輕撫著他的眉,想要抹去那眉角的憂愁,卻是徒勞。他的雙臂緊緊地環著我,眸裡閃著淚花,我笑看他,幽幽道:“為我刻的玉兔,記得給我。”

耳畔只聽見他的聲音縹緲,“阿青。”

記憶逐漸清晰,那時他一身白衣駐足在忘川河畔,背影清冷。

“你上世是做什麼的?”

“獵妖師。”

“那可巧了,我上輩子是個花妖,說不定就是被你打入輪迴的呢。”

他回眸看著我,只是淡淡一眼,那星子般的眸便深深刻在我的腦海中。

冥府,忘川河畔,看著河流靜靜流淌,奈何橋上的孤魂緩緩前行,橋的那頭,一碗碗孟婆湯灌入渡者的腹中。

我蹲在地上,指尖輕輕滑過水麵。身側站立的白無常,開口道:“十年了,你為何遲遲不入輪迴。”

“輪迴?那是人世間最殘忍的懲罰。”

他沉默了一會兒,又道:“他一統四國稱帝后,後宮也只有沁月一人,天下太平,迎來盛世。”

不經意往黃泉路上一瞥,一人身著白衣竟是緩緩向這邊行來,身旁的白無常早已不見。

那人眉眼帶笑,走近我,輕喚了聲:“阿青。”

我轉頭看他,指著不遠處,道:“那是奈何橋,喝了孟婆湯,你就可以入輪迴了。”我起身正要走,他隨即牽住我的手腕道:“阿青,我想起了以前在冥府的記憶,上世是我負了你,對不起。下一世讓我補償你,好嗎。”

“梅逸辰。我們,不可能了。”

他鬆了手,怔忪著道:“那你為何在這裡等我?”

“我沒有等你,我只是不想再入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