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似乎都沒接吻過,今天連側臉吻都不肯,你會不會小氣了點”
她立刻怔住了,直直地看著他,心跳忽然快了起來。
他似乎只是一個玩笑,可看見她目光嬌羞,有些躲閃,卻無比溫柔的樣子,心中不由一動,跟著,心就忽然被刺痛了下。
她用舌尖舔了舔乾燥的下唇,心裡面有些糾結:“其實,不僅是接吻,我們”她想起楊蓮剛才在廚房跟她說的那番話,嘴上說出來的卻是:“我們是戀人對不對”
他目光一滯,似乎這才明白過來,很快表示贊成,點點頭說:“算是。”
“戀人之間通常是要接吻的。”她小聲嘀咕著,感覺到自己的臉現在燙得厲害,說到後面三個字的時候,那聲音幾乎是悶在肚子裡,一點都聽不見的。
他看著她一臉糾結的模樣,覺得好笑,皺皺眉碰了下她的臉,說:“在想些什麼”
她還沒準備好要怎麼回答,就看見他微微彎腰,方便看她,伸手試了試他的溫度然後放在她額頭上試了試,一向雲淡風輕的目中,透出一絲緊張。
“是不是不舒服臉這麼燙”
話中忽然的認真還有緊張,倒讓她有幾分不知所措,“我挺好的。”
“真的沒事”他不放心她。
手術過後,她的身子就特別弱,氣色也是近些日子才慢慢恢復過來,這段康復過程一直都很艱辛,他害怕她會再出什麼事。
然後,晚飯還有之後的水果,他怕她會太累,就都包攬下來。
很簡單的義大利米分,她不會下廚,他廚藝不精,也只能湊合這一頓。
天漸漸暗了下來,房間內空調溫度調得不是很高。
夜燈一直是亮著的,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
她睡得很深,手裡還緊緊握著他悄悄換下的一條毛巾。否則,他的手臂估計到了明天早上會痠疼的厲害。
他記得,他第一次得到她的時候,睡夢中,她的眉頭會忽然地皺起,臉總是埋在枕頭裡,被頭髮遮擋住,把自己保護的嚴嚴實實的。
那個時候,她的心大概還是封閉著的,而這一點,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而身旁的女孩兒
整個側臉幾乎都埋在他的胸前,貼著他的身子,幾乎是沒有一點空隙,頭髮被高高紮起來,使得後腦正好可以貼著枕頭,看起來無比奇怪。可那模樣,卻常讓人忍不住猜測,她究竟在做怎樣美好的夢。
這是手術過後,他第一次跟她同床共眠,然而,也只是同床而已。
愛和欲之間,不是恆等於,有時候,甚至可以是對立的,比如他現在抱著她並排躺在床上,腦子裡想的只是明天早上該吃些什麼,那些已經忘記了的前程往事該不該讓她再找回來。
☆、第五十六回:從頭開始吧(3)
外面似乎起了風,他睡下不到一個時辰,忽然聽到有什麼聲音,同時感受到她抱著他的手臂,身子發熱,直冒汗。
他的心立刻變得焦急,連忙開啟床頭燈。
夢中囈語,她額上不斷冒汗,眼睛緊緊地閉著,神色無比艱難,嘴裡似乎在說些什麼,他聽不真切,心頭卻徹底急了起來,想把她叫醒,可她卻似乎沉浸在那個夢裡面,寧願讓自己痛苦也不願睜開眼睛。
他穿好衣服,讓自己冷靜下來,帶她先去醫院再說。
忽然地,他的袖口被人死死扯住,他轉過身湊近她耳邊,想聽清楚些什麼。
“安羽,安羽”
驀地,他心中一滯,不知道是何滋味。
這個名字,她終究是把他放在心上了。
她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早上,在醫院。
主治醫生推薦的神經科大夫正在跟杜承希做那天電話內容的延續性溝通,得到的結果沒有變,只不過留給他的時間,只剩下最後三個月。
神經科大夫可以幫助蘇禾記起過往的事情,但伴隨著一定風險,而遠在美國的醫院也已經有訊息過來了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要麼冒險讓她記起所有,要麼趁現在讓她徹底忘掉過往。
蘇禾在一天後辦理出院手續,不過是輕微的發燒而已,並無大礙。
出院那天,是個大晴天,周圍女生都脫下臃腫的外套,她卻還裹著厚厚的羽絨服,用圍巾包住自己大半張臉,站在醫院門口等杜承希把車開過來。
醫院前院有一塊麵積不大的籃球場,幾個人正在打籃球,大概是在附近唸書的高中生。一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