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起來,“你要做什麼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麼”電話很快結束通話,她重新撥回去,沒有接通,一連幾個都是如此,她開始從心裡擔心了起來。
“你想做什麼”男人的聲音悶悶的。
譚惜扔了手機看了看身旁幾乎爛醉的男人,說:“幫你試驗一下,看看蘇禾對你是不是還有那麼點關心。”
他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笑了起來,譚惜不解,說:“怎麼,你不想知道”
他仍舊沒有說話。
其實是不必。
生活中大多數事情的發生都是偶然,由一個一個的“如果”構成。
設想一下,如果那天她並沒有出來找杜承希,如果談話過後她跟安羽一起回了醫院,如果安羽沒去那家酒吧,如果沒有遇到譚惜,如果她沒有能夠順利跑出醫院去找安羽,又或者,出了醫院,她沒有坐那輛計程車,沒有那場雪以及滿地的冰霜,或許
電視裡面正在播報一則交通事故:昨天凌晨三點,我市橋環路發生一起交通事故,導致一人受傷,一人搶救無效,當場死亡,據悉車主安某目前交警正妥善處理中。
“怎麼回事兒,這都快手術了,病人說不見了你們家屬都不看著點麼”主治大夫急得團團轉,準備手術的醫護人員早早準備好了,卻鬧這出,誰心裡都不好受。
“手術延後,您看行麼大夫。”派出去的人找了整整一夜都沒個音訊回來,他此刻心裡面也急得不行,為今之計,把蘇禾找到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患者找不到,總不能就讓大家夥兒等著,大夫想了想,也只能這樣了,便好心提醒了句,說:“這手術得趕緊做,拖到現在已經算是晚的了,趕緊把患者找到,手術我會盡量給安排時間。”
杜承希點點頭,答應了句:“會盡快找到的。”
大夫最後看了他一眼,隨行的醫護人員看到通知,很快便散開了,他走在最後,忽然去而折返,問:“以前陪在這姑娘身邊的小夥子呢怎麼不見他”
病房內,電視鏡頭已經切換到一個空闊的場景內,畫面中那個縱橫商場半輩子的老人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十歲,站在a執行長的位子上,老淚縱橫。
“他出了點事。”杜承希說出這句,不清楚自己現在心裡面的滋味。
大夫點點頭,正要走。
長長的過道內忽然跑過來一個人:“找到了,總經理。”
“大夫,等等。”他立刻喊住主治醫生。
她被放在擔架上,外套裡面只穿了一件病號服,頭髮散亂在肩上,臉上看不出一點血色,身體無比冰冷,手上和腳上全是泥巴,緊緊閉著眼睛,早已失去所有意識。
“我們找到蘇小姐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linda一邊走一邊跟他說。
主治醫生跟其餘幾位交代了幾句,醫護人員很快把車子推進手術室,linda才鬆了口氣,最後總結說:“那條路很偏僻,她大概是迷路了。”
他坐在醫院長椅上,雙手撐著額頭,沒有說話,很平靜,平靜的讓人害怕。
linda就在他旁邊等著,隔了一會兒,才聽到他的聲音:為什麼。
很輕的一句,更像是自言自語。
linda皺皺眉,猶豫著說:“公司那邊,跟sarah有過合作的a現在是群龍無首,您看,要不要以安寧的名義”
“你先走吧。”他沒再聽下去,說:“安寧的事情,這段日子就請示譚惜吧。”
linda雖則不解,見他如此也沒敢再問下去,很快離開了醫院。
接下來,電話一定很多,他索性關了機,什麼電話都不打算接。
這突然的事情,不知道打亂了多少部署還有計劃。
沒多久,關於a還有at的訊息就儼然成為這一期報紙雜誌最受關注的板塊。而從剛剛爆出的那個自由投資人sarah和安寧資本千絲萬縷的聯絡來看,不難發現,在a而今群龍無首的狀況下,經營權不會那麼容易就塵埃落定。
“他在哪裡”
秘書從她手裡接過電話,安放好,說:“還沒聯絡到。”
女子一臉精緻妝容,抱著手臂,手指扣了幾下,說:“把譚惜給我找來,對了,下午三點,幫我聯絡at的安董試試。”
秘書很快出了辦公室。
十六層的高度,在這裡,可以俯瞰整座城市。
一夜的雪,窗外已經有了點白色,她望著人間煙火,感受到戰爭的硝煙在無聲地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