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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氏之下,雖長子不得養育在膝下,但到底是一舉得男,更是養大了性命。褀淑妃瞧在眼裡,便知虞德妃並非池中之物,汝國公府外強中乾的表象不過是幌子罷了。如今虞德妃的長子是欽封的郡王,比肩定親王指日可待,汝國公府自然也就水漲船高。若說二夫人有夫君功祿加身,公夫人便有嫡子後嗣作保,腰桿子挺得比誰都直。

褀淑妃一貫是不喜歡在她跟前得意洋洋的女子,好似嘲笑自個兒不得勢,自然嘴裡客氣不多。

明慧太公主聞言,傾身衝虞德妃說道:“總該要懂得進退、遵規守矩、明辨是非、大仁大義,才是持家之道。”這話雖是衝著虞德妃說的,但實際明慧太公主卻是要說與澄瑞亭中眾位婦人聽的。

只因明慧太公主是永熹帝嫡親的姑母,身份貴重,她一發話,眾人自然只得聽著,更要欠身應上一句:“臣妾∕兒媳謹遵太公主教誨。”

褀淑妃僅僅眼中略生了些許不忿,溫嬪卻是面色蒼白,身子帶著幾分戰戰兢兢,好似憤恨又似驚疑。

溫嬪年歲見長,可眼神卻不差,那花斑大貓可不是旁物,正是五皇女屋中圈養的玩寵,名喚花雕。

那五皇女雖非自個兒嫡親的閨女,又與自個兒不親近,但總歸養在自個兒身邊好幾年了,皇家玉碟上,寫著的生母可是溫氏二字——在明面上,自個兒與五皇女便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眼下花雕在選秀當頭作亂,更是衝撞了倩貴妃曼加洛拉氏,怎能不叫溫嬪害怕驚慌?

溫嬪好歹是浸淫後宮多年的人物,心思轉得飛快:到底是誰整出了這麼個么蛾子要害她?是五皇女不滿自個兒輕怠,企圖讓自個兒在這麼個喜慶日子丟臉?是莊妃嫉恨自個兒前些年對她的羞辱,不滿自個兒只顧奉承虞德妃和璟郡王?還是那久不聞聲的唐氏,蟄伏了這些年,終究是要動手了?

胡思亂想一通,卻也沒忘了如何應對坐鎮延輝閣的倩貴妃。

果不其然,延輝閣那廂一捉住了花雕,立時有宮人手腳麻利地抬來一個鐵籠子,拿鐵鎖牢牢鎖住,抬到澄瑞亭給眾人檢視。

一同帶來的,還有倩貴妃一句口諭:溫嬪養育皇女不力,著令五皇女抄錄《宮規》、《女戒》各百遍,溫嬪罰俸三月,以儆效尤。

溫嬪立時俯首拜地,口中唱道:“臣妾有錯,五皇女淘氣慣了,臣妾雖養育於五皇女,卻未能教導好她,是臣妾的罪過,甘受貴妃娘娘責罰。”

又恐眼前的虞德妃和褀淑妃亦要給她安上個什麼勞子“罪名”,溫嬪急匆匆地跪了安,還不忘吩咐隨行伺候的宮人將關押著花雕的鐵籠子一併帶走,只待關了她景仁宮的大門避禍——索性皇女們的婚事還有三位一品妃能夠做主,自個兒這個“生母”還是少操些心罷。

後宮裡的一丁點兒風吹草動,都躲不過有心人的眼睛和耳朵。

前腳延輝閣剛鬧出動靜,後腳六宮上下幾乎傳遍了溫嬪受罰的訊息。

永壽宮內廷姑姑王聽雨一向是個沉穩老練的性子,甫一得了訊息,也沒急匆匆地說道與令惠妃知曉,而是耐著性子等六皇子殿下和瑞家四姑娘跪安退下,才一邊伺候著令惠妃淨手淨臉、更衣歇下,一邊與她稟報。

“……剛引進一隊六位秀女,貴妃娘娘才問了一家姓名,就發生了亂事,原是五皇女殿下圈養的一隻大花貓在作亂。但說那大花貓生得肥圓,卻好生厲害,幾人都捉它不住,還險些抓傷了貴妃娘娘。”王聽雨一字不差地說道,“好在黎州守禦所千總陳淮閎之女陳瑛膽大心細,一把揪住了那作亂的孽畜,這才得以平安……貴妃娘娘是個什麼性子您也知道,如今五皇女與溫嬪可討不了什麼好的。只是這下子,倒讓陳家的姑娘一舉拔得頭籌,聽聞,貴妃娘娘很是喜歡她哩。”

“黎州守禦所千總……”令惠妃囔囔有語,心思轉了好幾番,“這倒稀奇。”

“可不是嘛。”王聽雨笑道,“按說守禦所千總不過從五品,又是京外武官,這陳家姑娘還是個庶出,在這一溜秀女之中可不算出挑。”

令惠妃聽得“庶出”二字,心中那股興致便消了不少——身份不高,又是庶出,如今拔得頭籌,只怕終是要讓人當槍桿子使喚的——令惠妃一向精明,自然不欲牽涉其中。

王聽雨知曉自家主子娘娘的心意,見她興致缺缺,便止了這個話頭,打算說些旁的話討趣。

正這時,有宮人來報:督領侍晏惜德求見。

但說這晏惜德不是旁人,乃是近身伺候永熹帝的總管太監,是永熹帝跟前的大紅人,尋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