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做主啊!是二夫人親手推奴婢的!是二夫人親手殺了二爺的孩子的!是二夫人唔……唔!”
瑞嬤嬤冷眼瞧著身嬌體弱的李姨娘被幾個大手大腳的粗使婆子毫不憐惜地堵了嘴、強拽著“扶”了下去,“老夫人說了,李氏小產晦氣,可得好好歇著,你們要好生‘送’她回房,莫教她胡鬧。”
這會兒老夫人最掛心的只有二夫人的肚子,這廝可真沒眼色,喪家之犬亂吼亂吠什麼呢!甭(béng)管你是否真的是被二夫人推倒小產的,在當下,一個懷著身孕的正房嫡夫人,無論如何都要比一個小產的賤妾姨娘來得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①甲子桃,即夾竹桃。
☆、007 生疑(修)
“下官林素堂,叩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林素堂乃正六品醫官,供職太醫院。明惠太公主膝下無嫡出孫子,已是太醫院眾位太醫心照不宣之事,便是連當今聖上永熹帝也多有關注。林素堂,便是永熹帝欽命,專門調給明慧太公主使喚的太醫。名義上是明慧太公主近來身子不爽利,林素堂奉命醫治,可實則是對汝國公府二夫人的肚子上足了心思,誰不知林素堂乃太醫院千金婦科的一把好手?永熹帝是拐著彎兒孝敬嫡親姑母呢。
“起來罷。”老夫人擺手讓她起了,也沒心思與他嘮叨,急慌慌地就趕往攬玉軒。
林醫官遂起了身,招手讓藥童提著藥箱,亦步亦趨跟在老夫人等人後頭。
林醫官從無名小卒做到正六品醫官這個位置,什麼小打小鬧沒見過,公夫人這回緊張兮兮地命他前來給二夫人看診,林醫官心底便有了計較。
待四姑娘看了診,道聲無礙,又仔細地給二夫人看過診,林醫官才恭敬地向老夫人作揖道:“稟公主殿下,經下官勘察,二夫人身子健朗,腹中胎兒穩健,只是有些受驚,心緒不定,當養心安神才是。”
老夫人前頭聽著才鬆了一口氣,後頭聽著卻皺了眉,面色不愉。倘若不是那賤婢子搞了這一出,老二家的哪來的“有些受驚、心緒不定”?念頭一轉,又不免惋惜,李氏再嬌縱,那也是知根知底,憑她的性子,要不是逼急了,哪會這般沒規矩?二房到底沒這福氣,失了這一子,哪怕是個庶出的妾生子,也是我兒的血脈啊。
只聽林醫官又道:“下官上諫,四姑娘可開一副安神湯,安神凝氣。二夫人的安胎藥則可多加炒白朮、茯苓、黨參、山藥、砂仁等幾味藥物,以通臟腑氣血、補益心脾、養心安神之效。”
“準。”老夫人頓了頓,道,“還請林太醫辛苦,也給那可憐的李氏也看一看罷。”
“下官惶恐,下官謹遵公主殿下旨意。”
錦瑟是丫鬟,哪怕是護主受了傷,也沒有資格讓太醫檢視,二夫人只得忍下這份憐惜,命人快快請來大夫給錦瑟看一看。可李氏一個賤妾姨娘,竟能讓老夫人開了口,讓林醫官看診,怎麼不叫二夫人心驚!
公夫人同樣心裡不舒坦——李氏是什麼人,她可是曾經在老夫人跟前伺候的丫鬟,是老夫人跟前僅次於瑞嬤嬤的大紅人!公夫人至今都清楚記得,當初李氏還沒讓老夫人賜給二爺做通房丫頭的時候,對國公爺是何等殷勤,要不是自個兒留了心眼,那李氏早就爬上國公爺的床了!老夫人是多麼看中老二家的的肚子啊,可為著一個李氏,老夫人還是偏心了。公夫人既是惱氣又是快慰,既惱氣老夫人對李氏的偏心,又快慰這李氏到底膈應了二夫人。
老夫人抱著還在抽抽噎噎的瑞四娘,一邊哄著,一邊擺手示意從壽安居取了兩支上好人參來的溫菊上前:“你和四兒受了驚嚇,可得好好將養一番,但凡缺了什麼,只管跟本宮說,本宮給你們娘倆做主。”這話是對著二夫人說的,話中帶著滿滿的憐惜。
二夫人雖生在武官之家,但林家老夫人對二夫人的教導從來沒有心軟過,那些個府院陰私更是一條條一列列地與二夫人講明,生怕養出個心思單純的小姑娘,出嫁後教夫家的人欺負。二夫人又慣來是個心思玲瓏的,哪裡聽不出老夫人話中的意思——老夫人先照顧了那賤妾李氏,再來說給嫡室做主,無非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息事寧人。畢竟那李氏雖有殘害嫡室子嗣之名,自個兒也有殘害二房子嗣之實,於二爺、於汝國公府,都不是什麼好事。
“是媳婦不孝,還得勞煩母親操勞。”二夫人紅著眼眶,捂著帕子小聲抽泣,帶著幾分委屈,垂首應了。往時看在李氏是宮婢子出身、是老夫人跟前伺候過的老人這點體面上,不管李氏是恃寵而驕、還是爭鋒相對,自個兒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