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傅大虎家的。傅大虎家的雖掌管針線房,卻不是個安穩的脾性,脾氣可大著呢,膀大腰粗,跟個伙房廚娘似的,卻又小氣吝嗇( lìnsè),但凡有些好的料子,皆是裁了些許偷偷拿了,自個兒做物件賣了攢銀子。
“哦?”瑞瓏嫣一挑眉,瞟了李姨娘一眼,道,“怎麼,姨娘和五妹妹都這兒等著了,她倆還賴著床,不肯起身麼?”
李姨娘自覺羞辱,頓時黑了臉,滿肚子都是火氣,惱恨李進家的給她丟臉。
卻有一年輕婦人,跪下磕頭,道:“四姑娘饒命!且容奴婢稟告!”這年輕婦人卻也不是旁人,正是傅家的小兒媳,名喚繡珠,也稱小傅家的,在針線房當差。
“講。”
“回四姑娘的話。”只聽那繡珠說道,“奴婢繡珠,是針線房主事的內兒媳。日前公爹教烈馬給傷了,婆母擔心,自請了恩典前去照顧,郭太太已是允了的,求四姑娘明察。”
傅大虎乃是外府馬房的副管事,若說被馬給傷了,也是常理。
郭姨娘機靈,遂也道:“四姑娘,卻是婢妾的不是,忘了知會您……前些日子,府裡進了一匹烈馬,可傷了不少人。婢妾心軟,想著針線房人手多,也不差傅大虎家的一人,便允了她了。”
“既是這樣,”瑞瓏嫣亦想到了紅習兄長順才一事,遂點了點頭,衝繡珠道,“你便教她好好照顧著罷。”
“奴婢代奴婢公爹、婆母,謝過四姑娘。”繡珠又磕了個頭,再起身不提。
瑞瓏嫣氣勢不弱,再問道:“那李進家的,又怎麼說?”
底下小廚房當差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推搡,好半晌才出來一人,道:“回四姑娘的話。早些時候主事的託人告假,說是昨個兒不慎染了風寒,怕過了病氣,便不過來了,還望四姑娘見諒。”
這汝國公府上下,誰人不知四姑娘落水傷寒,將養了一月餘才大安。李進家的拿風寒說話,正是因此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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