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穿著普通著裝就來參加宴會的人,即使這樣的裝扮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很精心打扮了的。
田李兩家的家長正在寒暄,李姒樂插不上話,眼神無意間一轉,卻就那樣毫無防備地撞入田爍的視線,還不到一秒,她就急忙就目光轉移,假裝認真地聽著田爍爸和李大山的對話,可是那一秒還不到一瞥卻將她對田爍的記憶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腦海,今天他穿得是一件白色禮服,以前遮在額前的劉海梳了上去,頭髮做了定型,烏黑髮亮,意氣風發,已經蛻變成一談吐不凡的青年才俊。
“李小姐,謝謝你來參加我和爍的訂婚典禮。”
馮薇薇挽著田爍過來,一襲紅裙與手中的紅酒相映襯,臉上閃爍著炫耀的光彩。
田爍爸笑著說:“姒樂,薇薇,原來你們認識啊?”
馮薇薇挑釁的睨了一眼李姒樂,一笑,“何止認識?來,李小姐,我敬你一杯。”
她佯裝給李姒樂敬酒,卻將滿杯的紅酒往李姒樂的胸前灑去,李姒樂對他人向來有著很強的戒備之心,反應迅速地側身一躲就躲開那灑向她胸前的紅酒,只是站在她身邊的柳存梅卻遭了殃,那一杯子酒全都潑在了她身上。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若是那紅酒潑在她身上後果可想而知,她平常很少穿白色的裙子,因為那太聖潔,不適合她,她只穿樸素簡潔的衣服,永遠都不招搖過市,放在人群中永遠都不會起眼,可是柳存梅卻說她很適合這條裙子,穿著像個小公主,硬是勸她穿上才肯出發來這兒。
馮薇薇搖著空蕩蕩的酒杯,“哦!對不起啊!李小姐,那杯酒本來是要敬給你的。”
“薇薇!”
田爍輕斥,掏出潔白的帕子給李姒樂,李姒樂卻沒接,順手從餐桌上抽了一張紙巾幫柳存梅擦拭著衣服上的酒漬,“媽,我們去洗手間一趟吧。”
去了洗手間,將酒漬情理完之後,李姒樂對柳存梅說:“媽,我還要解個手,你先回去吧。”
“好,那媽就先回去,我在大廳裡等你。”
柳存梅就先回去了,李姒樂上完廁所,洗手間裡華貴炫目,卻是冷冷清清,對著鏡中的自己,她卻不再想回到那個人擠人的大廳,田李兩家是摯交,要想從今往後與田爍不打照面那是不可能,田爍訂婚她李家是沒道理不來的,既然她和田爍已經斷得清楚,她也沒必要再特意躲著他,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她現在很想離開這個地方,她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她無法融入到這個環境,可是這裡不是她家所在的一個城市,她得等待柳存梅夫婦,等宴席結束,他們才能和她一起回家。
她並沒有回大廳,而是在酒店外面的街上走了走。
“小姑娘,行行好吧。”
今天的天氣不算才好,陰雨三滴兩滴地滴著,地上全是溼的,卻有一個乞丐抓住了她的裙角。
她低頭,乞丐的身上破破爛爛的,還斷了兩條腿,像個矮小的侏儒,殘肢浸在溼潤的泥水中,又是沙子又是水,嚴重地讓人懷疑裡面的肉是不是也跟著腐爛了,一雙烏漆漆的手已經在她的白裙上留下了一個黑色的手印。
察覺到她的視線,乞丐的眼神更加惹人憐憫了,李姒樂眼神卻無波瀾,沒有責備,輕扯了抓在他手中的裙角,繼續前進,漠然的,就如無視,緩重的步伐都還是那麼的一成不變。
她想起了小時候,那時候她也是這樣一人走在街上,或許是渺無人煙,或許是摩肩接踵,可她有的始終只是一個人,沒人能陪伴在她身邊,沒人會向她伸出援助之手。那時她不想回所謂的那個家,她只能一直走,走在人多的街上,揹著沉重的書包,像一個流浪兒,直到黑幕將白光吞噬,她也不敢回家,夜晚涼風瑟瑟,街上華燈萬盞,卻沒一盞是為她照明。
她返程回到酒店時,宴會該是散得差不多了,因為在門外已經聽不到方才有的音樂聲。
她正要推門進去,一花盆卻從頭頂上方掉下,在地上摔成碎片,李姒樂還是嚇了一驚,仰頭往上一看,只見通透的窗戶旁有一女子,而那女子被一帶著黑色鴨舌帽的人捂住了嘴巴強行往裡面拖去,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馮薇薇。
這個架勢是?
李姒樂也不能確定到底發生了何事,只是隱隱已有些不好的猜測,正準備進屋告訴他人一聲,好讓在乎馮薇薇的人去解決,身後卻突然伸出一雙手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拖著拽進了酒店旁一隱蔽大樹下的車裡。
“怎麼抓了這樣的一個人?”車子的駕駛座坐著另外一個矮矮瘦瘦的男人,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