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帶給他的是更多的威嚴。
而滾動輪椅的背後,立著的是一身黑色直挺西裝的於教授。
“回去。”
輪椅停了下來,沉重的眼鏡框壓在老人的鼻樑上,祁家的兩個男人,一高一低,一少一老,無聲對峙,冷氣侵襲,絲絲壓入人心。
祁以源無意識將李姒樂護得更緊,嘴角帶著殘忍的譏誚,比這嚴冬的冰凌還要冰冷刺骨,“去你那,不叫回去。”
他從來都不屬於那。
老人臉上陰寒一片,“不走,只有動手。”
祁以源推到安全的一邊,整整齊齊捲起袖子,“那就來。”
老人使了個眼色,黑衣人開始躍躍欲試,祁以源勢如猛虎,主動迎接而上,一拳就將站在最前的第一個黑衣人揮倒在地,其它黑衣人之前也見識過他的身手,也早已做好準備,一擁而上,紛紛使出全力一個個地往他身上揮。
滿屋的傢俱叮叮噹噹化為狼藉,黑衣人掏出了槍,祁以源卻仍遊刃有餘,折斷他們拿槍的手腕,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黑衣人就傷了一大片,祁老爺子在一旁靜坐著,微闔上眼睛,像躺在藤椅上沐浴閒適的午後陽光,聲音卻冷如寒冰:“好身手,不知道你後面的女人能不能和你一樣避開我們的子彈?”
背後有子彈上膛的聲音,祁以源瞬間驚恐萬狀,“住手!不許你們動她!”
他亂了分寸,急著轉身去看李姒樂,一枚麻醉針無聲射進,如被制服的野獸,勇猛的他霎時間靜了下來,捂著脖子,眼睛望著她的方向,身體搖搖晃晃,卻挪著腳步一點點朝她靠近。
姒樂。
她依舊如當初一樣逆著光靜靜地佇立在窗邊,白色的睡裙輕薄如紗,籠罩在聖潔無暇的白光裡,他看不清她,她彷彿離他越來越遠,要化羽歸去,從此以後他再也觸控不到她的衣角。癱倒在地,他朝她伸出手,“姒樂……”
姒樂,握住我的手好嗎?
☆、第六十八章 想要多少
世界靜了,祁以源孤零零倒在地上,祁老爺子睨著他,“把他鎖起來。”
祁以源被他們扛了起來,冬日的太陽也吝嗇的收起了它的陽光,黑衣人各自忙忙碌碌,有條不紊地將這裡殘留的狼藉清理得乾乾淨淨,一切還原如初,彷彿不曾有人來過,也沒有帶走任何東西。
“李姒樂。”她就一直那樣靜靜站著,於教授給她送來一件外套,“披上吧,老爺子要見你。”
“嗯。”李姒樂將外套套上,於教授一路跟著她對她說了許多,說那老人是祁以源的爺爺,他現在在書房,祁以源不會受到傷害,他們只是帶他去美國看病,她一直保持著沉默,也不知聽明白了多少,或者是心裡早就已經有底。
祁以源的書房一如既往的昏暗,黑色實木書架佔滿了整整的一面牆,高而擠,壓滿了沉甸莊重的書籍,窗簾微敞著,祁老爺子坐在黑亮的書桌後,雙手交疊,他似乎本來就該屬於這裡,成了這裡的主宰,而曾經在此生活了快半年的李姒樂卻成了與這房子無關緊要的外人,被驅逐。
“離開他。”
這是祁老爺子對她說的一句話,李姒樂還是默不作聲,於教授擔心嚇壞她,便在那裡儘量使得他看上去友好,“李姒樂……”
“他的情況你也知道。”祁老爺子絲毫不管這些,依舊我行我素,“那晚,你也看到了吧?”
“錢真是可怕的東西。”他眼露譏嘲,“你是唯一一個目擊證人。”
一個為了錢願意出賣自己替祁以源隱瞞事情真相的目擊者。
唯一一個目擊證人?他說得是那一晚,那個綁匪死掉的那一晚。
李姒樂似乎沒有在意到他話裡藏著的那一把尖刀,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軟綿綿,沒對她造成絲毫影響。
“但那又怎樣?”祁老爺子的眼底放不下任何東西,是那樣的高高在上,彷彿一切都被他踩在腳底下,渺小任由他睥睨,“精神病人怎樣承擔刑事責任?”
李姒樂的心跟著抽緊,那天晚上,她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她沒有看到祁以源殺人,只是看到他渾身是血蹲在倒在血泊中的綁匪身邊……
“不要再糾纏他。”
於教授跟她說了,他們是祁氏集團的人,祁氏,就連一向只讀書不問世事的她都聽過他們響噹噹的名號,祁以源是祁家的唯一繼承人,祁老爺子治好他後後將會讓他接管集團,這樣的說法聽上去對他來說似乎百利而無一害,只是他一直不願意。她坐在祁老爺子正對面的椅子上,“我們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