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從遠處射來,射穿他的膝蓋,他立馬癱倒在地,捂著腿哎哎呀呀呻吟。
“啊!啊!救命!”
馮薇薇捂著耳朵開始尖叫,像得了瘋狗病一樣亂跑。
“想跑!沒門!”矮個子綁匪從背後給了她一刀,砍得她再也沒有逃跑的防抗能力,然後縮著脖子,抓著李姒樂擋在子彈射來的方向,預防著狙擊手,“滾你媽逼的老條子!言而無信的蠢貨!再動一個試試看?再動老子就弄死這兩女的!反正因為你們的失職弄死了一個了,我也不怕再砍一個!”
成群的警察像雨後春筍瞬間而至,被他們派去引開警察的青年綁匪已經落網,矮個子綁匪緊揪著李姒樂這張好用的擋箭牌,“放了老三!”
警察黑壓壓的槍口全都對準了他,“放下武器,趕快投降!”
“放下槍!不然老子就殺了她!”矮個子綁匪已經窮途末路,一張驚恐的眼睛警惕地瞪著,冰冷的刀片抵在李姒樂的脖子上,割進了她的脖子,“放下!”
“住手!”警察領隊眼觀鼻鼻觀心,命其它隊員慢慢地放下了武器。
“放了老三!讓他過來!”
矮個子綁匪見勢長勢,又一次得寸進尺,警察猶豫之間,他又將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分。
“停!停!別傷害人質!”警察心都被懸在了高空中,因為人質臉色實在太差,沒有一絲表情,沒喜沒懼更無憂,眼半睜著,沒有神采,像一具遊離的行屍,脆弱的薄紙,一撕就碎,他們真的擔心她已經撐不了多長時間。
“老三,過來!”
空氣悶得燥熱,青年綁匪一步一步走過來,頭上撲著黃灰,額頭上的汗溜溜往下,在黑色的面頰上劃出幾道弧線……他終於撥出一口氣,在自家的搭檔左右站定,滴答一聲,下巴上的汗水滴入從矮個子綁匪銳利的刀身上滴下的血液中,爭吵,融合,凝成一顆半圓的血珠,在黑色的石礦上,像一隻暗夜中的血色鬼瞳,驀然睜眼綻放。
“啊!”
矮個子綁匪的尖叫聲傳來,似一顆霹靂,炸開了凝結的空氣,卻在周圍燃起了難以撲滅的烈火,使得所有人的心都緊繃了起來,青年綁匪驚駭不已,剛才還挾持著人質耀武揚威的他的大哥已經捂著腹中倒在了地上!
李姒樂的兩手都是血,左手上的肉已經翻了出來,血一股一股地流著,右手也被血浸染,可是手心卻緊緊地拽著一根錐子針大小的鋼絲,雖然很短小,尖端卻鋒利得發亮,她就是用它,左手握住綁匪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右手將它扎進了他脆弱的地方。
“姒樂!快點過來!”
李姒樂脫離魔爪向他們跑來,田爍高興得大叫,倒在地上起不來的馮薇薇卻抱住了她的腳,“李姒樂!你別跑!你別丟下我!你救救我!”
“靠!”
青年綁匪剛才還有些無法相信,因為在綁架李姒樂她們之後他們就將她們身上所有能防身的東西都扔了,他實在是想不通她身上怎麼還會有這樣的東西。現在事故已出,回過神來,他快速撿起矮個子綁匪的刀,追上去,在她的背上輕劃了一刀,讓她瞬間失去抵抗力,奪下她手中的武器,再次將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拉了她做人質,“站住!不許過來!不想她死就別過來!”
“啊!不要傷害我!”馮薇薇趕緊放開抱著李姒樂的手轉而護著自己的頭,“不要傷害我!不要傷害我!不是我做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她知道李姒樂的鋼針是怎麼來的,是從她自己的定型胸罩上取下來的。被關押的這幾天,李姒樂一直有偷偷地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磨鋼絲,磨好後就藏在了自己身上,裙子沒有袖子,也沒有口袋,為了不被別人發現,她就借刮傷包紮之名從裙襬上扯下了一些白紗綁在手腕上,裹了幾層,將鋼針藏了進去,甚至為了保險,還真的在自己身上劃了一道小口子,滴了兩滴血在紗布上。
“滾!”青年綁匪厭惡地將馮薇薇踢開。
“姒樂!”
田爍等人再也不敢靠前,青年綁匪挾持著李姒樂,一步一謹慎地往後退。
“老三,快帶我們走!”
負傷的另外兩個綁匪都將期望寄託了他身上,伸出手來向他求救,青年綁匪卻視而不見了,“對不起,大哥,二哥,等老弟這次逃出去了,以後一定會想辦法來救你們的。”
現在這種情況,他哪還敢再奢求錢,先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再說,其它兩個綁匪都已經負傷,帶上他們就是帶上一個累贅,山下停著他們的車,他放棄了所有,挾持著李姒樂下了山,警察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