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逍收起懶洋洋的樣子,嚴肅的直視著莫莉,“是,她就和我在一起幸福。”莫莉被他氣得說不出話。
“對,原來我犯渾了,沒想明白,你們煩我都正常,其實我也煩我自己。但是我現在想明白了,我愛她,比誰都愛她,過去她對我多好,以後我加倍給她。”
“不管她現在還愛不愛我了,就算不愛了吧,我重新努力可以吧?你就說吧,你幫忙不?”
“楊逍,頭回見到你這種人,求人幫忙還這麼硬氣。”莫莉已經無語了。
最後,莫莉也想明白了,丁依那頭,根本也沒放下。要是楊逍這頭不瞎折騰了,能好好對她,也是好事。她就告訴了楊逍丁依是出國演出的,說明年4月回來,最晚6月。
楊逍一聽還能回來,心裡就有一點底了。再一聽,明年4月到6月,這麼久,又有點失落。
另外,還有些擔心,分開這麼久,丁依會不會真的就把他放下了呢?不是都說時間那是一把殺豬刀嗎,可別把她心裡的感情殺沒了,那他可麻煩大了。
要知道,現在的他,除了憑藉她對他的感情,他什麼優勢也沒有。
就算向東,人家起碼沒有前科啊,可他有。
還屬於劣跡斑斑那種。
過了兩週,楊逍把手上的專案忙完,剛好有幾天空檔期,他就一個人開著車去了D市。
丁依離開以後,楊逍經常在家裡翻著兩個人的照片,給她畫的像,反反覆覆的看。看著看著,莫名的就滋生出一種願望,想要看看她成長的那個城市,想要走走她從小到大走過的地方。
他記得丁依說過,顧正安家住在清水河邊,河對面前兩年建了一個小公園,和顧家隔著一個小橋相望。
他沿著清水河邊開著車,找了兩圈,終於找到了丁依說的小公園。
停了車,從公園門口的小橋走到對面,就看到幾座沿著河的古老的獨棟小樓。楊逍不知道哪一座才是顧家,就在小樓前面來回晃悠,從記憶中尋找線索。
突然想起,丁依說過小樓是爬滿了青藤的,樓頂種了很多花,所以會有繁茂的枝葉從樓頂伸出。楊逍看著眼前的小樓,“依依,你看,其實你說的話,我都記得很清楚,我找到外公家了。”
他倚在小樓的拐角處,頭貼在牆上,想象著丁依在這個房子裡牙牙學語,蹣跚學步。
想象著丁依在這裡長出第一顆小牙,她微抿著小嘴笑。
想象著丁依第一次學畫畫,會不會也弄得到處是顏料,就像他小時候一樣。也許,她的臉上也會畫的像是一隻花貓。
於是,他自己低著頭咧嘴笑,傻丫頭。
一個下午,楊逍就倚在牆角,想著丁依是如何在這裡慢慢的長大,從一個胖嘟嘟的小丫頭,長成了清雅美麗的少女。
她習字,她學畫,她彈箏,她弈棋,她安靜的成長,從而婉約了外表,堅實了內心。
他想起丁依的字,都說字如其人,楊逍從來沒有真正的好好去了解她,所以,也沒有去品讀過她的字。
其實,丁依的字,從來都不是婉約柔美的,它傲在其心,錚錚其骨。
也許正是因為丁依骨子裡的自信和傲氣,才會那麼勇敢的想要試著讓他愛上她。同樣,也許因為這自信和傲氣,才會讓她最後那麼決絕的放手。
楊逍的心裡就又痠痛起來,為什麼不早些用心去讀她呢?
她已經向他展開自己內心的畫卷,他卻沒有帶著最真誠的心去了解和體會,以至於,太自以為是,以為以丁依對他的愛,永遠都不會捨得離開。
是的,他之所以那麼欺負她,不過憑著這一份篤定。
楊逍在D市住了三天。
他沿著河堤的路走到了她的小學。一路上想象著一個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走在河邊,聽著蟬鳴,看著流水,或許都來不及,她只是匆忙的趕著早自習的鈴聲。
楊逍在學校門前站了很久,看著已經新建了的教學樓,依依,我找不到你第一天上學的地方了,你知道嗎?
他沿著顧家後面的小街,走到了丁依曾經讀書的中學。學校很古樸,看起來有些歷史了。匾額是名人題字,真不愧是名校,大氣恢弘。丁依在這裡讀了初中和高中,度過了美好的六年青春時光。
楊逍在對面的咖啡廳要了一杯奶茶,丁依不准他喝咖啡,他都記得呢。坐在那裡,目光望向學校,看到學生們陸續走進去,在校門口互相打著招呼。
上課鈴響起,剛走到門口的學生於是一窩蜂的向裡面衝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