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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略微搜尋一番,便能看到我。

看到我以後,她會笑一笑,然後向我招招手。

當我走到她身旁時,她只會說一句:「我們一起跳吧。」

當然,有時在學姐向我招手前,會有人走近她身旁邀舞。

學姐會笑著答應,然後朝我聳聳肩、吐吐舌頭。

只有一次例外。我記得那次剛跳完一支波蘭舞。

「請邀請舞伴!」學長的聲音依舊響亮。

我只退了幾步,便站定,準備純欣賞圓圈中的舞步。

「下一支舞」學長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字條,再抬頭說:「夜玫瑰。」

不知道為什麼,我聽到後的下意識動作,竟是走向圓心。

納莉颱風來襲那天的深夜,洪水終於越過基隆河堤防,流竄進臺北。

一路沿著忠孝東路六段朝西狂奔;另一路則沿著基隆路往南衝鋒。

洪水兵分兩路前進,然後又在基隆路和忠孝東路路口會師。

兩軍交會處,衝激出巨大的波浪,瞬間最大水深超過兩公尺。

號稱臺北最繁華的忠孝東路,一夕之間,成了忠孝河。

而忠孝東路沿線的地下捷運,幾乎無險可守,被洪水輕易地攻入。

於是以往是列車行駛的軌道,現在卻變成洪水肆虐的水路。

洪水最後淹進臺北車站,吞沒所有地下化設施,臺北車站成了海底城。

如果要坐火車,可能要穿著潛水衣並攜帶氧氣筒。

隔天一早,即使臺北市沒宣佈停止上班上課,我也無法上班。

因為沒有船可以載我到公司。

由於受創太嚴重,臺北連續兩天停止上班上課。

從第三天恢復正常上班開始,我的生活產生了一個巨大的改變。

因為我已經無法從捷運站搭車上班了。

捷運站內積滿了水,光把水抽乾,就得花上好幾天。

如果要恢復正常通車,恐怕還得再等一兩個月的時間。

恢復正常上班前一天晚上,葉梅桂提醒我明天要早一點出門。

「要多早呢?」我問。

「大概比你平時出門的時間,早一個鐘頭。因為你要改搭公車上班。」

「早一個鐘頭?妳在開玩笑嗎?」

「我很認真。」她瞪了我一眼:「你不信就算了。」

「我當然相信妳說的話,可是提早一個鐘頭未免太」

「未免太誇張。你想這麼說,對嗎?」

「是啊。這樣我豈不就要少睡一個鐘頭?這太不人道了。那妳呢?」

「我騎機車上班,所以沒多大差別。頂多提早10分鐘吧。」

「這不公平!我也要只提早10分鐘。」我站起身抗議。

「隨便你。」她將視線回到電視上:「反正我已經提醒過你了。」

「嗯,好吧。我提早15分鐘好了。」

她關掉電視,拿出一本書,開始閱讀,似乎不想理我。

「那20分鐘呢?」我再往上加5 分鐘。

葉梅桂又抬頭瞪我一眼,然後低頭繼續看書。

我到臺北上班後,一直是搭捷運上下班,從來不知道塞車長什麼樣。

以前在臺南時,常耳聞臺北的塞車情況很嚴重;可是也聽說自從有了捷運後,塞車情況已改善很多。

因此我很難想象為什麼我必須提早一個鐘頭出門。

我看了看葉梅桂,她應該不會開玩笑。

而且看她翻書的動作有些粗魯,應該是生氣我不聽她的話吧。

「我提早25分鐘好了。妳以為如何?」我試著跟葉梅桂說話。

她仍然沒反應,好像根本沒在聽我說話的樣子。

「30分鐘。」我圈起右手拇指與食指,豎起其餘三根指頭,指向她:「就30分鐘。不能再多了。」

「你有病呀,又不是在討價還價。」她合起書本,大聲說:「我說一個鐘頭就一個鐘頭!」

所以我在睡前把鬧鐘往前撥了一個鐘頭。

可是當鬧鐘叫醒我時,我實在無法接受它這麼早就響的事實,於是把它再往後撥一點再往後撥一點再往後撥一點直到我良心發現為止。

下了床,迷迷糊糊推開房門,發現葉梅桂也幾乎同時推開她的房門。

「早安。」我朝她問了聲好,這是我第一次在早上八點前看到她。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