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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可是,我心裡清楚,如此真由著自己性子拂袖而去,後果顯然會很嚴重。那樣一來,首先是老爸老媽臉上掛不住,甚至會受到深深的傷害,就因為兒子的不識禮數。為了照顧長輩的情緒,我只得手起刀落,割斷自己逃之夭夭的念頭。

腳下機械地邁動步伐,繼續麻木地陪他們遊園,在心裡,我卻想起東坡居士的幾句詞來: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夜闌風靜彀紋平,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我心想,如果讓我孤身一人,去學古人散發弄扁舟的風度,恐怕是不能夠的;如果桃花跟我一起,那麼,我的眉頭都不會皺一下!我情願捨棄眼前的繁華,去守望遠方的荒蕪,只要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

這,絕對不是煽情,而是我真實的想法。因為,每個人的需要是不一樣的。有的人需要的是名,有的人需要的是利,有的人需要的是情,只有各得其所,才會真正快樂。我需要桃花的愛情。只有跟她在一起,我才會快樂;如果失去她,我的人生註定一片蒼白,再無任何顏色……

那次遊園花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待到從大門出來,已是落日時分。眼見著那日頭一點點從西山那邊墜將下去,卻將山巒天際塗得鮮紅如血,宛如一道道漫漫長長的傷口。

傷口……鮮血……我猛然念及桃花,她曾說中午在食堂劃傷了手指,現在不知還疼不疼。掏出手機一看,居然有三條新訊息。開啟,全是桃花的。其中有一條記得是這樣的:狗屎,我買了好多菜啊,快點回來幫忙!

看過短訊息,心底沒來由的一熱。落日的餘暉薄薄地鍍在臉上,我眯起眼睛,目光在一個接一個的光圈中蹦蹦跳跳,像個淘氣頑皮的小孩。而孩子,不管在外面玩得多瘋,夜幕降臨,他總是會想到回家的。我的手指輕快地在按鍵上面移動,拼出“大傻(我有時會謔稱桃花為大傻),我們馬上回家,乖乖等著接駕吧”這行字。

正待按OK鍵傳送,肩膀被人重重一拍。還沒回過頭,就聽到楊曉姥爺爽朗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小夥子,走!陪老頭子喝兩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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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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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手機訪問 m。

這場愛情如狼似虎(93)

遇到這種情況,不知你們會如何應付,反正我是以各種藉口掙扎了半天,最後在楊曉全家的盛情難卻以及我爸我媽的頷首同意下,徹底繳械投降。去飯店的路上,他們在車裡大聲討論吃中餐還是西餐,吃大連海鮮還是北京風味小吃。半天的遊園加快了腸子的蠕動,他們胃口大開,蠢蠢欲動。

我的心間卻是長滿了憂愁的蓬蒿。除了回答長輩問話時勉強咧嘴一笑,更多的是埋頭懊惱。是的,我明明已經和桃花說好,晚上要回家吃飯的,現在卻食言而肥!古龍曾說人生的真諦便是無可奈何這四個字,雖然不無道理,我還是感覺對不起桃花。她現在,應該是滿懷期盼,等著我回去一塊兒做飯吧……還好,幸虧她中午手指被劃傷,不便動手,想來是不可能一個人燒菜的;否則她做出一桌子菜,我和老爸老媽卻在外面杯觥交錯,那我真是百死難贖其罪了。

我本想給她發個資訊,但又不知如何措詞,而且害怕她看到資訊後會很失望,因此拿出手機擺弄半天,那個資訊還是遲遲沒有發出。我這人有時挺操淡的,遇到某些棘手的事情,不會積極去面對,而是消極地拖延,彷彿這樣就能瞞天過海。

到了頤和園附近,街燈陸續亮起,城市已然撕下白天的面具,套上夜晚的連衣裙。我把臉緊緊貼在車窗玻璃上,面部肌肉都壓成扁平狀,完全變了形。

我們一干人驅車東轉西轉,終於敲定用膳的飯店。這是頤和園附近一家海鮮酒樓。不知楊曉姥爺是這裡的常客,還是另有關係,大堂經理一看到他,便滿臉堆笑地過來迎接。不一會兒,胸前彆著“餐飲部主任”工牌的年輕人陪著一位滿面紅光的中年人匆匆趕來。這中年人想來便是老闆,他大聲向楊曉姥爺問好、握手,笑呵呵跟我們幾個打過招呼,然後親自帶著我們往樓上的包間走去。

踩在過道豐厚柔軟的地毯上,腳下卻一點兒不踏實,整個人輕飄飄的,彷彿是個傀儡。經過一個包間門前,我不禁微微一愣:透過木門那嵌著月牙形的透明玻璃,裡面有一個食客的面貌甚是熟悉。仔細一瞅,正是張義。他正在用刀叉慢慢的切割碟中的鮑魚。左右兩邊,都是穿紅著綠的女孩子,眉間眼梢,嬌媚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