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下場,不知怎麼的,我竟然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覺。
再看看桃花,她手拈鮮花,站在秋天裡,渾身上下彷彿秋天的童話般夢幻。我不由得想起張無忌對趙敏的那八字考語,就喃喃的說:顏如桃李,心似蛇蠍。
桃花呵呵直樂,然後鄭重其事地說:那你就離我遠點兒吧,小心被咬。
我把心一橫,咬咬牙說:人家美國人還要跟87條眼鏡蛇共浴呢,我怕啥。
桃花哈哈大笑地說:你呀,給我放洗澡水還差不多,共浴咱就免了吧,這就跟主權問題一樣,沒得商量。
看著她笑得花肢亂顫,我的心裡很沒來由地浮上一個自私的想法:如果天上突然垂下四面屏障,將這秘魔崖團團圍住,與世隔絕,我跟她遠離了十丈紅塵,就在這盧師洞裡相守一生,豈不是好?當然,最好能拉一根網線來,那樣萬一我們發生冷戰了,可以繃著臉上網泡論壇來打發時間。
正想得有點兒心猿意馬,桃花在邊上催道:滅狗屎,看你一副傻樣,不會站著做什麼白日夢吧?走啦,我們還要騎車往城裡返呢。
兩個人就一前一後的沿坡下山。沒走出多遠,路上碰到兩名牽著馬兒的青年男子,問我們要不要騎馬下山,30元一位。我當場就搖頭拒絕了,我樂意跟桃花有說有笑的走在一塊,別說是騎馬,就是真的拿八抬大轎來,外加鳴鑼開道,恐怕我也不想換。
可是桃花這丫頭總是跟我唱反調,我不同意的事,她偏偏同意。只見她向其中一匹馬兒正面走去,伸手在它頭上輕輕摸了摸,然後俯下身來檢查肚帶,最後用腳前半部踩著馬蹬,翻身上了馬背。
她這些動作完成得非常流利,可謂一氣呵成,我不禁瞧得呆了。那兩個馬主也露出尊敬的神色,豎起大拇指說:這姐們原來是個行家,厲害。
桃花在馬背上向我得意的笑了笑,說:老滅,你也快點上來,不會害怕了吧,膽小鬼。
我嘴裡答應一聲,裝痴賣傻地向她所騎的那匹馬走去,右手抓住鬃毛,右腳離地,作勢便要上馬。正如心中所預料的那樣,桃花一隻手輕輕按住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說:狗屎,你好像上錯馬了。
我的臉皮還是不夠厚呵,聽了她的話,就乾笑著往回走,上了另外一匹馬。現在想起來,我的腸子還會悔青了,如果那次我強行上馬,不僅可以一近芳澤,而且可以避免那場隨後而來的禍事。
等我們兩個都上了馬,馬主手牽韁繩,馬鞭在半空中挽了個響亮的鞭花,兩匹馬就一前一後的在山道上碎步而行。
我自幼生長在花紅柳綠的江南,只在電影電視裡看到奔騰的駿馬,現實中卻是無從看到。也許我從小就喜歡看武俠小說吧,對俠客的刀劍,還有他們的馬兒,都充滿了無限的憧憬。來到北京後,曾和朋友們去過兩次京郊的康西草原,在一千餘畝的天然沙漠裡策馬揚鞭。那種盡情駕馭駿馬的樂趣,在這八大處山上,是不可能領略到的,因為安全起見,韁繩只能被馬主控制在手裡。
不過,能和桃花這樣的美女在山道上並駕齊驅,也是一大樂事。望著她馬背上苗條的背影,還有兩條夾著馬腹的長腿,我突然想起了“塞外牛羊空許約”這七個字。那蕭峰如果沒有貪圖江湖恩仇,而是聽從阿朱的勸告,兩個人攜手退隱江湖,早日到塞外去放牧,那麼阿朱就不會死,蕭峰也不會抑鬱終身了。
正自在馬背上恍惚的想,卻聽桃花跟那馬主說話,似乎要求馬主把韁繩交給她來控制,馬主顯然害怕橫生事端,婉言拒絕了,並告訴她山道不比草原和沙漠,馬匹如果受驚,後果將是不堪設想的。桃花又是撒嬌又是軟求,那馬主被忽悠得七葷八素,最後還是將韁繩交給了桃花,只是再三的讓她注意安全,不要驚嚇馬匹。
桃花不再理他,只是回過頭來衝我笑了笑。我心下有些著急,正要讓她不可莽撞,卻見她手挽韁繩,兩條修長的大腿在馬肚上輕輕一夾,那馬兒得得的小跑起來。
我嘆了一口氣,只好讓身邊的馬主緊緊跟上。兩匹馬兒小跑起來,速度就快了許多,很快就拐了兩個彎道,眼見就要到了山麓。誰知就在第三個彎道上,突然從旁邊的樹林裡竄出一名留著長髮的男青年,嗵的一聲從護道壩上跳下來,跟道邊一名女孩嘻嘻哈哈的摟成一團。
那青年跳得十分突然,落地聲又很沉重,兩匹馬都不同程度地受驚了。我明顯感覺胯下的馬兒把頭一昂,便要朝斜刺裡逸出,但很快就被馬主吆喝著收緊了韁繩,一聲長嘶,總算立定;但桃花就沒那麼幸運了,只見她那坐騎驚嘶著狂奔起來,馬上就拐過彎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