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都是一個感情白痴,能喜歡一個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犇犇聽不懂孫曉青話中的意思,但是孫曉青卻端著剩下的餃子帶著犇犇來到樓下,敲開了王春蘭家裡的門,王春蘭看到孫曉青和犇犇,臉色一黑,有些不樂意。孫曉青卻盈盈笑著說:“大姐,我給你們家送餃子來了。”
王春蘭並不是那種毒舌婦,也不記仇。但是礙於面子,她還是不想讓孫曉青往裡面進,畢竟前兩天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小思怡也因為此大病了一場。孫曉青卻看穿了王春蘭的心思,笑著道:“大姐,前兩天的事情都是郝仁的不是,他是個急姓子,總喜歡用極端的方法來解決事情。”
極端,這就是孫曉青對我的評價,如果她能夠在我去找老三的時候對我說這話,我想事情的結果可能就不會這麼遭。但是正如孫曉青所說的一樣,她是一個狠心腸的女人,狠心讓我往火坑裡跳。
孫曉青這麼一說,王春蘭心裡面也沒啥氣了,她本來就感覺孫曉青這人不錯,而且犇犇是個孩子不懂事,那個事情擺明了是我在作祟,她將孫曉青拉了進去說:“你們家郝仁呀,就是太強勢,兩個孩子吵架,都能鬧這麼大陣仗。”
孫曉青點了點頭,笑著聽王春蘭背後嚼我舌頭。
小思怡從臥室裡面鑽出一個腦袋,看到犇犇之後立馬縮了回去,犇犇也看到了小思怡,坐在那兒不敢動。孫曉青讓他卻將小思怡叫出來吃餃子,犇犇唯唯諾諾過去了,磨蹭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兩人就和好了,犇犇拉著小思怡出來將剩下的餃子吃光。
這就是孫曉青的美式教育法,從小就培養孩子的社交能力,並不依靠大人去來幫孩子找回他們自己丟失的面子。
從王春蘭家裡出來,犇犇問孫曉青:“媽媽,我能經常和思怡一起玩嗎?”
孫曉青點了點頭道:“當然能。”
“真的嗎?”
“真的。”
“太好了。”小傢伙高興不已。
孫曉青看著高興的小傢伙,臉上會心一笑,說:“你爸爸也喜歡那個傷他傷到很深的女人。”
“是誰呢?”犇犇問。
“以前是一位姓馬的阿姨,現在是媽媽了。”孫曉青臉上的笑容,如花兒一樣燦爛芬芳。
第一百四十四章:媽媽不哭
回到家裡,孫曉青來到犇犇房間裡,在他的床底下拉出來一個行李箱,開啟看了看,裡面只有幾件衣服和一些現金以及一張只能讓他們兩個人生活三年的銀行卡,以及一些鎮定類藥物。孫曉青將犇犇拉過來,取出一件衣服讓他換上,然後又給自己整理了一下,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家,心如刀絞。
疼痛感遍佈她的全身,可是她卻沒有去拿那瓶就在眼前的藥片。她閉著眼睛,感受著那因為白血病突發而產生的強烈心悸,疼痛能夠使人更接近天堂,心痛卻能讓人跌落凡間,天堂和凡間之間,則是煉獄。
孫曉青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景物,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讓心中的疼痛慢慢消失。然後她笑著說了一句:“真好。”
提著行李,帶著犇犇,下樓,左轉,離開小區,坐上計程車。這一系列過程只用了不到五分鐘,看著車窗慢慢倒退的場景,孫曉青依偎在車窗旁邊,懷中抱著犇犇,神色有些黯淡。
“媽媽,我們這是要去哪裡?”犇犇睜大了眼睛看著華燈初上的上海,問孫曉青。
孫曉青怔怔出神,並沒有聽到犇犇的話。她遠遠看到了街邊有一家買蓮子粥的店,嘴角露出一絲溫婉的笑容,她清晰的記得,曾經她因為貧血住院,為了折磨我,讓我去給她買蓮子粥,換了二十多種口味,把我折騰的臉都黑了。那個時候,還沒有犇犇,我們兩個之間也沒有感情,我們兩個住在一起,她從來都沒有給過我好臉看。
車裡面正在放一首英文歌曲:《take me to your heart》,很悅耳的歌曲,說英文大家可能不熟悉。但是如果說這首歌是張學友《吻別》的英文版,大家可能就會比較熟悉。這首丹麥4人男子組合唱的英文版吻別,少了一份哀怨,多了一份情意,可是孫曉青卻再也忍不住的痛哭流涕。
她蜷縮在計程車內,默默嗚咽。
眼淚順著光滑的臉頰匯聚在下巴上,打溼了胸前的衣襟。孫曉青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計程車司機看著孫曉青,想出言安慰,可是最終還是收回了嘴。犇犇看著突然間痛哭的媽媽,被嚇傻了。他抱著孫曉青,默默說:“媽媽,你為什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