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恐慌,也有那些不怕事鬧大的市民,遠遠端著一個飯碗站在樓上看大戲。八千年難見到的西洋景,他們怎能錯過?老三包裹著紅纓槍的布袋根本沒有取下來,而且老三根本就沒有用槍頭穿過這些人的身體,但是這一杆紅纓槍打在這些警察身上的要害處,還是一下就將他們打的喪失了行動能力。
不出五分鐘,所有人都倒在地上,或抱著腦袋,或捂著小腿。甚至還有一些人,捂著褲襠,一臉豬肝色。更多的警察,卻是遠遠站在一旁,手中拿著手槍,瑟瑟發抖,生怕這尊魔王上來找自己的麻煩。這一棒子下去,不在醫院住半個月都難。
老三環視了一下現場,轉身走到不遠處的依維柯那裡,上了依維柯,從車裡拽出來兩個電線,輕輕一碰,車就啟動了。老三將車開到出租樓下,對孫曉青喊道:“上車,快點。”
孫曉青如夢驚醒,趕緊幫我母親抬著輪椅,將我父親抬上車,然後我父母以及犇犇全都坐好,孫曉青也跳上車。依維柯在一群警察面前揚長而去,而在出租屋樓頂,將這一切全都目睹了一遍的包租婆發出一句疑問道:“常山趙子龍?”
……
依維柯飛速駛離市區,路上有一個路卡的警察想要攔車。被老三一槍打飛了頭頂的警帽之後,果斷不敢放下護欄。車行駛在二級公路上,孫曉青長舒了一口氣,我父親躺在依維柯的座位上,臉色有些蒼白,母親則抱著犇犇,小傢伙經過了一晚上的奔波,也失去了原本的興奮,眼睛裡面噙著淚水,看著孫曉青說道:“媽媽,犇犇餓。”
孫曉青低下頭,心中有些慚愧。他轉過頭看了看老三,卻發現在老三的肩頭,竟然也一片猩紅。
孫曉青驚呼道:“你受傷了?”
老三點了點頭道:“小傷,不要緊。我帶你們去洛陽吧,他的病如果不趕緊找一個醫院,可能會十分嚴重。”
說著話,老三衝我父親努了努嘴。孫曉青心頭一沉,默許的點了點頭說:“嗯,我們先到洛陽,到洛陽再聯絡郝仁也不遲。”
汽車飛速行駛,很快就到了汝州和洛陽的交界處。這裡有一道路卡。此時,路卡上面停滿了警車,一隊手拿微衝的防爆特警如同一道鋼鐵城牆擋在那裡。老三看到這一幕,腳下油門狠狠一踩,依維柯不退反進,朝著這一隊人就衝了過去。這種警用依維柯特別霸道,是專門為了防撞設計的,輪胎沒氣也能跑。
警察們顯然沒想到老三這麼狠,朝著依維柯就開槍。老三轉頭對孫曉青說:“都趴下。”
我父母趕緊趴下,母親緊緊抱著犇犇,小傢伙或許是餓了,又或許是終於意識到了危險,在他奶奶的懷中,大哭了起來。依維柯衝散關卡,警察們紛紛上車追依維柯。公路上面上演一場飆車大戲,十餘輛警車在後面追,一輛警車在前面跑。路過的社會車輛全都被嚇的目瞪口呆。
老三面色有些凝重,犇犇依舊在哭,母親焦急無比,抱著犇犇左哄右哄,可是小傢伙的哭聲卻越來越大。孫曉青走了過來,將犇犇拉在懷裡。瞪著犇犇的眼睛說:“不許哭。”
犇犇像是受氣了一樣,哭的更大聲了。
孫曉青大聲說:“郝犇,不許哭。”
孫曉青的聲音巨大,犇犇一下子被嚇傻了,停下哭泣睜開眼看著媽媽。孫曉青說:“郝犇,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是像你父親那樣。從來不為眼前的艱險留過一滴眼淚,唯一能讓你父親流淚的,恐怕也就只有感情。你知道嗎?你要像爸爸那樣,面臨困難的時候,勇往直前。”
小傢伙低著頭啜泣了一下,說:“媽媽,犇犇餓。”
孫曉青長舒了一口氣說:“到洛陽,等到了洛陽就有吃的。”
小傢伙縮在孫曉青的懷裡,大哭過的眼睛看著前方的道路,若有所思。
事情果然如孫曉青所預料那樣,車出了汝州境內三十公里之後,後面的警車就不再追上來。兩個小時後,警車到洛陽市郊區,一行人拋下依維柯,上了兩輛計程車一前一後趕到洛陽市醫院,先將受傷的父親送到醫院,又讓老三去處理肩膀上的傷口。
孫曉青則帶著我母親和犇犇一起吃了一頓飯,犇犇叫喊著餓。可是胃口卻不像平時那麼大,只吃了一點就不再多吃。吃過飯,我母親又給他買了一瓶營養快線,回到醫院裡面,犇犇抱著營養快線坐在病房裡面,很快就睡著了。
三歲時,小傢伙在媽媽這裡學到了一樣東西。
叫做勇氣。
目光決定長遠,而勇氣卻決定敢否捨命一搏。
……
子彈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