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學員參差不齊,有地方公務員,有普通領導,有領導家的孩子,還有想要來這裡找機會謀差事的商人,不過一眼望去,大多數人都衣冠楚楚,一看就知道不是真正的社會底層,不過想想也明白,這裡可是黨校,又不是三流野雞大學。
演講結束之後,王穎麗等人也算是正式成為黨校的一員。
王穎麗今天心情不好,本想早點回寢室歇息著。
結果演講剛結束,一個年輕的男人就趕過來告訴她,趙書記要見她,這次黨校學習是市裡文化建設的重中之重,趙小年自然要到場,不過趙小年現在要見王穎麗,這是要做什麼,王穎麗心生疑問,不過趙小年召見,她也不能不見,隨趙小年的秘書到了黨校後面的一個房間裡,走進去一看,全部都是剛才坐在講臺上的人。
見王穎麗走進來,趙小年笑著說:“這不,人我給你們請來的,你們要做什麼,趁我在這裡趕緊說,過期不候。”
王穎麗一頭霧水,這時一旁的一個常務副校長站起來,一張老臉笑的像菊花一樣燦爛說:“王小姐,是這樣的,我們黨校想要建設一個工程,工程量不大,但是能承建的單位卻不多,王小姐的公司剛好符合要求,只可惜我們的資金不到位,所以我們希望……”
不等常務副校長將話說完,王穎麗就一臉笑意的說:“您放心,這個工程我們做了,能為國家做點事,也是我們企業的驕傲。”
現場哈哈大笑,趙小年也站了起來說:“我們國家很富強,不需要百姓為我們做事,而是我們為百姓做點事,該給的資金還是要給的,一毛錢都不能少。”
常務副校長忙不迭點頭,連聲說:“必須的,必須的。”
趙小年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有些凜然的說:“我們決不允許幹部中出現貪腐,這一次新生入學,我只要求大家做到不吃請,不受賄,不卡要,黨校就是負責文化建設的,如果黨校都被(*)了,那你們還怎麼建設別人。”
這些黨校裡的常委副校長紛紛附和,只是一些人的臉上,卻十分難看。
趙小年又訓斥了一段時間,才讓他們都離開,唯獨留下了王穎麗。
等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之後,王穎麗輕聲笑著說:“你這是在拿我試他們。”
趙小年點了點頭,卻又有些失笑的說:“是也不是,在紀委做了十幾年,他們那個屁股乾淨,我一眼都能看出來,都知道黨校裡面門道多,其實說白了也就是送錢,託關係,找人做事,來這裡的都是底層的幹部,這些幹部手裡權力不大,但是卻能讓一些人發財致富。”
“你想管管這裡面的利益鏈。”王穎麗玩味的問。
趙小年目光堅毅的點頭說:“這也正是我讓你入學的原因,你心狠手辣,自身實力也不差,最適合做這個人。”
王穎麗笑了,雙腿疊在一起,雙臂抱在胸前,並未因為趙小年的誇獎而高興。
趙小年惡狠狠的說:“這裡是學校,就不應該就利益鏈。”
王穎麗閉上眼睛,面帶笑意說:“你知道,你不給我利益,我也不會幫你做事。”
趙小年笑了,笑哈哈的說:“果然夠簡單。”
說完,趙小年看著王穎麗的眼睛說:“我是這裡的校長,但是我卻管不到這裡,你拿下什麼樣的人,我就讓你坐什麼樣的位置,你應該知道,這裡的人都是有官職的。”
王穎麗點了點頭,笑著說:“有趣了。”
趙小年笑了笑,王穎麗卻隨口問:“你是因為郝仁,才想要給我這個機會嗎,願意給你做事的人很多,你並不缺我這一個。”
“一半一半。”趙小年也乾脆:“一半是因為郝仁,另一半則是你的能力,能力決定一切。”
王穎麗笑了。
辦公室裡放有圍棋,趙小年走過去坐下來說:“來一盤。”
王穎麗眉頭一皺,疑惑道:“你怎麼知道我會圍棋。”
“你不像是會象棋的人。”趙小年簡單的說。
王穎麗怔了一下,失笑了,她會圍棋,不過這是一個秘密,她經常自己一個人手談,偶爾用電腦上網路上下兩盤,她年輕的時候,有一個老人告訴她,人必須得找一個玩意兒,能陪自己一生的玩意兒,不管是下棋也好,看書也罷,但必須得用心鑽研,哪怕是玩泥巴,也能玩出個青花瓷,那時王穎麗就學了圍棋,這些年一直當興趣養著,並不與人對弈。
趙小年這麼一說,王穎麗就來了興趣,她走過去坐下來,拿起白子對趙小年說:“你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