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穎麗卻又說:“不過他比老狐狸野心更大,他是一個真正的野心家。”
我笑著說:“你看人總是比我更準。”
王穎麗輕輕一笑,轉頭看了看窗外,喝了一口已經放涼的咖啡說:“大德有你百分之十的股份,有張玲百分之三十,有婉玉百分之四十,我自己只有百分之二十,這些股份我已經列好了股權書,回頭你將婉玉與你的帶回去就行了。”
聽王穎麗這麼說,我眉頭一皺道:“不行,大德就是你一個人的,你給張玲可以,給婉玉與我,我們不能要。”
王穎麗轉過頭,一雙丹鳳眼威嚴十足的望著我。
她不說話,就這麼看著我。
看的我心裡發毛。
我慚愧的低下頭去。
王穎麗這才說:“婉玉股份最多,是因為當初大德就是在她的手中走入正軌,再一個就是她當初做了張青石的續絃,也理所應當拿最多,張玲是張青石的女兒,又是婉玉的繼女,所以她也理所應當拿百分之三十,而你對於大德也有一些功勞,當初在婉玉離開之後,也在大德忙碌了一段時間,所以要給你百分之十,至於我自己的百分之二十,則是我應得的。”
“有必要算的這麼清楚嗎。”我看著王穎麗,問了一句。
王穎麗點了點頭說:“我怕自己算不清楚,就再做錯什麼。”
我有些生氣,現在我們都有自己的事業,儘管大德這塊蛋糕很誘人,但是我們都知道,這是王穎麗的,只屬於王穎麗。
是她努力了半輩子,幾經危險得來的。
我從兜裡拿出煙盒,點上一支菸說:“我和婉玉的不要,張玲的你可以給她,大德的確有她一份。”
王穎麗從一旁的包裡拿出來兩份股份書,放在我的面前。
我看著她,看著她的眼睛,她也看著我,眼睛中全部都是坦蕩。
最終,我敗下陣來。
我聲嘶力竭的說:“有必要分開嗎。”
王穎麗不說話,就那麼看著我。
我知道,我一旦拿了這些股份,我與王穎麗的情誼,這輩子也就算是到頭了,一支菸很快燃盡,我又點上一支,幸好這裡並不是無煙區,我可以盡情吸菸,王穎麗就那麼,用她那一雙威嚴十足的丹鳳眼看著我。
看不出她臉上任何表情。
過了許久,王穎麗對我說:“郝仁,我討厭腳踩兩隻船的男人。”
王穎麗這一句話,讓我怔在原地,王穎麗又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我這一世緣分已盡,再不清不楚,對你對我都不好,從今往後,我是夏天的乾媽,也是犇犇的乾媽,如果有一天犇犇回來,我會像待兒子一樣對待他,對夏天亦是如此。”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我坐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直等到菸頭燃燒到手指,我才反應過來。
王穎麗依舊在看著我,我放下菸頭。
感覺到有些沮喪,仰起頭看了看王穎麗,王穎麗看了看桌子上的股份書,我心有不甘的又問一句:“真的緣分已盡。”
王穎麗並不說話,臉上帶著笑容,很雲淡風輕。
……
我明白,我也懂。
我傷王穎麗的心太久了,她是一個時刻都留有理智的女人,我對夏婉玉的好,就是對她的冷落,儘管夏婉玉出車禍時,她也曾自責過,但是現在的她,不會再自責,也不會再矯情,她只會勇敢走下去。
我默默再點上一支菸,對王穎麗說:“股份我不會要,你全給張玲吧,就當是我送給她的。”
王穎麗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這不是骨氣,真的。”
我笑著說:“這本就不是骨氣,我只是想讓張玲好過一點,讓她這一輩子都開開心心,做一個快樂的熊孩子。”
王穎麗失笑了。
我哽咽著問她:“我們以後……”
王穎麗飛快說:“朋友。”
我點了點頭說:“明白了,其實你真的不用這麼直白。”
王穎麗沉聲不語,我整理了一下衣服,站了起來,看著低著頭的王穎麗,想說些什麼,可是卻發現氣氛已經尷尬到說什麼都不行,王穎麗仰起頭看了看我,動容的說:“你真帥。”
我眼眶一紅,王穎麗就又說:“你回去吧,改天我帶夏天去看你,小傢伙說想你了。”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疾步離開。
我怕再繼續面對王穎麗,我會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