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會在意我。更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在意一個蹲在路邊失魂落魄的我。天空依舊陽光明媚,它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失意而降下一場雨,也不會因為某個人的發跡而電閃雷鳴。屬於名人的傳說註定不會出現在我身上。
我抬起頭看了看人們匆忙的腳步,整個人一陣頭暈目眩。在匆忙的都市中,我們都已經忘了停下腳步來看看周圍的風景了。
過河拆橋,呵呵。
很可笑,可是又有什麼錯呢?張青石需要我殺,分贓的時候就不需要我了。一千萬,相較於市值都能夠出現在福布斯上面的公司來說,很少很少。就這樣還是我處處提防之後的結果,如果我在知道我被陷害之後直接將張青石交給了夏婉玉,恐怕我得到的結果只有一個,非生即死。
或許連這一千萬都拿不到手。
或者,現在我手中的這一千萬到手之後都不可能花出去。
陽光依舊是那麼刺眼。我站起來,抬起頭閉上眼睛,享受著只有陽光能夠帶來的溫暖。我想讓自己停下來,我已經走的太快了,都沒有時間回過頭去自己已經是什麼樣了。
大二到大四,兩年的時間。
不多,也不少。
我從一個給馬曉丹買不起iphone的(*)絲成了一個被人過河拆橋的老(*)絲,悲涼嗎?不感覺,只感覺該發生全部發生了,該結束的都結束了。而我和夏婉玉和高科這些事情總算是過完了,或許我應該去開始我新的生活了,我喃喃自語道:“都過完了。”
可是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出現在我的耳邊:“沒有完。”
我睜開眼睛,卻發現太陽的炎熱已經讓我暫時姓失明瞭。眼前一片紅色,等我揉了揉眼睛讓眼睛的感光細胞全都恢復正常之後,我才看清楚眼前站著的這個女人,我問她:“為什麼沒有完?”
“因為我還在,他還在。”女人晃了晃手中抱著的孩子,她懷中的孩子一歲左右的樣子,長的十分漂亮,一雙眼睛咕嚕嚕的看著我,身上穿著一身史努比套裝,他似乎正在學說話一樣,衝著我喊了一聲:“粑粑。”
孫曉青!
是的,她回來了。
在我最落魄,最無助的時候,回來了。而且還帶著我們的兒子,我不知道這個小子叫什麼名字,但是看著和兩年前完全不一樣的孫曉青,我怔在原地。我想去抱抱孫曉青和我的兒子,可是我卻沒有勇氣去抱她們。
我看著頭髮成慄紅色波浪大卷,身上穿著寬鬆的裙裝,臉上略施粉黛,依舊明眸顧盼,身材嬌美,姓格溫潤,和兩年前比更加成熟的孫曉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想了無數個和她重逢的曰子,卻從未想到會在我最落魄失意的時候,她回來了。
川流不息的人群不會為我們兩個的凝視而停留,可是我卻站在原地,看著孫曉青的眼睛,一動不動,彷彿這一刻定格在時空隧道之中。孫曉青懷中的孩子咬著手指,或許他也看了出來兩個大人之間詭異的氣氛,不在吵鬧,一雙大眼睛咕嚕嚕的看著我們兩個。
他眼睛非常像孫曉青,很大很亮。嘴唇卻很像我,很大很厚,長大之後肯定是一個帥哥。
可是,我現在一無所有。甚至我還得罪了張超和葉正圖,說不定我連孫曉青和孩子的安全都保護不了。我對她說:“你們走吧,等我什麼時候有資格去找你了,我就去找你。”
“你現在就有。”孫曉青柔聲說道,聲音很輕,一點也不如夏婉玉在那座塔上面對我說話時候馳騁天下慷慨激昂。
我剛要說話。
孫曉青就厲聲對我說:“我的男人,我可以容忍他沒有錢,沒有勢。但是我不能容忍他在經歷了挫折之後,就一蹶不振。你如果連這個挫折都跨不過,那就算我孫曉青眼瞎了,我立馬帶著犇犇(讀音:ben)離開。”
郝犇,這是我兒子的名字。
孫曉青看著我,對我說:“站直了。”
我趕緊站直,孫曉青理了一下我的頭髮,這才說:“這才像個爸爸的樣子。”
多少次的午夜夢迴,多少次的舉目望天,我都曾想起這個女人,可是現在只是她在說,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做。她將孩子放下來,牽著孩子的手,讓孩子站著,理了一下鬢邊凌亂的秀髮,對我說:“我孫曉青從小就是一個苦命女人,我五歲那年,有了一個弟弟,弟弟剛一出生,父親就死了,母親含辛茹苦將我拉扯大,並且讓我將大學讀完,結果母親卻得了重病,好不容易等到弟弟高中上完考上大學,弟弟拿到大學通知書的那一天,母親就自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