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解人意,都有些眼紅。艾醫生難得來次前臺求助啊,這人情就偏偏被她撈到了!
艾文迪在辦公室裡翻病歷。
那天的病人不多,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就是這個女孩,當時跟沈依依好像很熟的樣子,還隱約聽到她們說什麼“這個月電費該交了”之類,估計是關係不錯的室友。
撥出電話的時候,他想,自己還真難得這麼好奇。
俞小凡今天正好休息,躺在沙發上看《男神老爸》重播,看得正入港時,接到電話。
“喂您好……艾、艾醫生?”
她從沙發上坐直,彷彿害怕自己這副不事生產的萎靡樣子被那個斯文肌肉男看個正著。
“……哦,有蛀牙啊……嗯,是該補……咦,您今天上班……唔,正好休息……額,也好,來得及嗎……好的……”
放下電話,她才發現,自己居然一口答應了去他那裡補牙,渾忘《男神老爸》還沒看完!
真是奇了怪了。
話說這麼高大上的牙醫居然還記得她,專程打電話來讓她去複診?
紫荊牙科現在越來越財大氣粗,醫生應該不愁病人吧?
奇怪歸奇怪,但俞小凡還是無法辜負男神的囑託,放下遙控器換起了外出服。
直到躺在牙椅上,俞小凡還覺得不太真實。
身穿深色手術服的高大男人坐在身邊,低頭給她檢查每一顆牙齒。
他手臂的汗毛離她如此之近,只要吹口氣就會帶動,俞小凡深怕唐突了男神,就連呼吸也小心起來。
“……差不多就是這樣,大問題沒有,小問題不少——說吧,打算都補呢,還是先補幾顆,或者不管它裝作沒看見?”
俞小凡本來想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凡存在必合理,但見艾文迪這麼認真細緻,也覺得不好意思,就說,“那……先補一顆吧,最深的那個。”
見艾文迪拿起高速牙鑽,她連忙說,“可不可以不要磨太多?”
艾文迪看她一眼,“不把齲壞去除乾淨,它會繼續發展下去的。”
俞小凡困獸猶鬥,“但是去太多我捨不得……”
“捨不得也得舍。”艾文迪說完,踩下開關,高速渦輪的蜂鳴聲響起來。
俞小凡握緊雙拳,彷彿待宰的羔羊,眼睜睜的看著屠刀向自己落下。
還沒幾下就感到一陣說不出的酸爽,她整個腦袋往下滑,試圖躲避帶來鑽心感覺的牙鑽。
“不要躲,鑽頭不長眼睛的。”艾文迪平靜的說。
俞小凡也知道箇中厲害,不敢動作,卻發出嗚咽的聲音,控訴他的殘忍。
艾文迪停下來,“可以漱口,休息一下。”
俞小凡漱了兩杯水,舌頭舔了一下,已經能感覺到一個大洞。
“醫生,就磨到這裡可不可以?”
艾文迪挑起眉毛,見過不完美的病人,沒見過這麼討價還價的。
俞小凡拿著鏡子比劃,“真的很深了,很酸,快到神經了,我不想做根管治療。”
艾文迪有些驚訝,“你看過這方面的東西?”
俞小凡連忙點頭,“就這樣吧,不要再往下磨了好不好?”
艾文迪用一種指示劑塗在她的牙洞裡,沖洗了讓她自己看,“這裡顯示還有沒去幹淨的齲。”
“沒關係,那個只是脫礦變色,你不要太完美主義,就這樣把它封起來,裡面的細菌不會繼續繁殖了……”
艾文迪放下手中的器械,“你不是做服務業的?”
俞小凡才發現不知不覺中暴露了,只得承認,“改行之前也有一點護理基礎。”
艾文迪不以為然的想,看起來不像只是“一點護理基礎”的水平。
但他沒有功夫跟她計較太多,目前最關心的還另有問題,於是做出讓步,“好吧,你願意承受繼發齲的風險,我也不強求去幹淨。”
俞小凡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終於補好牙,俞小凡對著鏡子喜憂參半,“看起來跟沒壞過一樣……可惜已經不完整了……”
艾文迪在旁邊寫病歷,貌似漫不經心的問,“你跟沈依依是室友?”
“嗯,”俞小凡直到這時才記起自己的室友來,一陣汗顏,真是十足的見色忘友,“對了,沈依依她這會兒忙嗎?我去跟她打個招呼。”
“她今天有事外出了。”艾文迪想起剛剛在聚會中見到的沈依依,和洛神父子一起的畫面,有點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