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意要給,大過年的長輩給個紅包也沒什麼,大不了明天去街上的時候給邵叔叔買點禮物。
邵冬眼巴巴地說:“爸,我……”他伸了伸手。
邵白哼了聲,掏出嶄新的十塊錢扔了過去。
武凡連忙回了房,十塊錢能買啥?可拆開紅包裡面有兩百,叔叔難不成摸錯了紅包?他喜滋滋地又跑到電腦前和梁春聊天。
邵白在w市除了朋友沒有親戚可以走動。他當年欠了債,生怕要債的人去家裡,自己又帶著個孩子不敢回家。自從邵冬的爺爺奶奶去世後,老家那邊即便還有親戚,但常年不來往自然淡薄了許多。
凌晨的前幾分鐘,邵冬等的電話總算來了,他飛快地跑出客廳,直奔陽臺。
邵白手裡的開心果都被捏碎了,這傻孩子連遮掩下都不會。
推開門,迎面撲來一陣冷風,邵冬頓時打了個噴嚏。
衛辰在那邊低低地笑著:“感冒了?”
“沒有。衛先生新年快樂。”
“哦,可惜離著太遠不能發紅包。”
邵冬鬱悶地摸摸口袋,“我爸給了我紅包。”雖然才十塊錢。
衛辰:“看樣子收穫不錯,明年會有更多人給你壓歲錢。”
邵冬沒能想通,“衛先生,我不要你的壓歲錢,亂了輩分。”
衛辰:“哎……明年來我家過年,邵冬,我是認真的。”
邵冬拿著手機站在陽臺上,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衛辰一直陪著邵冬發呆,直到聽見邵冬的聲音。
“衛先生,我也是認真的。”
“那好明天去別墅裡住。”
邵冬不解:“為什麼?”
衛辰:“你父親要出國,正好去別墅那邊寫曲子。”和武凡那個傻小子住一間房,他不會懷疑邵冬會做出格的事,但想到邵冬和另外的男人住一起,他就是不爽。
“這樣啊,也對,武凡挺鬧騰的。”
衛辰拿著電話鬆了口氣,玻璃窗外飄起了雪,瑞雪兆豐年,來年更值得期待。
他轉身對上大哥陰鬱地眼神,挑高了眉:“你走路能不能發出點聲音?”
衛峰嘆了口氣:“老么,剛才老頭子摔了碗,若不是顧忌今天是過年,只怕連飯都吃不下去。你就非要挑這個時間和家裡說?邵冬才幾歲,他日後有更多的選擇,你把他綁在身邊太自私。”
衛辰悠閒地將手機放好,“婚姻是自私的,容不下第三個人,愛情同樣如此。”
“愛情?”衛峰搖搖頭:“你說你愛他?一個……”胖子。
“大哥,有些事不閉上眼看不清。西方的愛神不就是個蒙著眼睛小屁孩。”還光著屁股在各種噴水池裡隨地小便,看來西方人的x開放多半是因為自己信奉的神祗不靠譜。
“失明之後我看得更清。大哥,以後請你不要再打邵白的主意,他可是玩不起的人。”
小雪子撲稜稜地敲打著玻璃窗,在玻璃上滑下一道道水痕,衛峰看著漆黑的窗外,倒影中的自己,一臉迷茫。活了這麼久,自己越活越糊塗。
“等一會在顧影自憐,我們現在先談談關於衛睿要出唱片的事。”
“誰要出唱片?”
衛辰:“哥,讓我做衛睿的監護人,當初爸媽不是說給我過繼一個孩子嗎?”
衛峰心裡拔涼拔涼的,最愛粘著他的弟弟沒了,現在連兒子也沒了嗎?
三天年一過,邵白按約定出國,只是轉機時,他發覺身邊坐著個人很眼熟。
那女人的頭髮挽成髮髻,露出素白的臉,嘴唇塗的鮮紅,即便在飛機上也戴著墨鏡。
邵白愣了下,隨即翻看雜誌。
女人緩緩將墨鏡摘下,嫣然一笑風韻猶存,只是眼角藏不住細小的皺紋,青春不再。
邵白看了對方一眼,在心裡嘆了口氣,老了!他們都老了。曾經以為他再次遇見這人會怒火中燒,痛斥對方的無情無義,心太狠。可現在,過了二十年,時光磨平了他心裡的怨恨,對這人他連想都懶得想。
作為一個男人罵女人只會顯得自己沒風度,被小冬知道都會覺得他很丟臉。無話可說,那就當成從不曾認識過,想必對方也是這種打算。
柏碧把玩著手中的墨鏡,塗著丹紅的指甲劈開也悠然不知,她幾次欲想開口搭話,卻見邵白看雜誌看得很認真便沉默了下,用嘴咬著指甲。
柏碧深吸一口氣,摸著凹凸不平的指甲邊緣,心猶如被一把銼子銼著。他們之間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