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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進入竹屋,易弦好奇地打量了一遍,可是屋內還是那副空蕩蕩的樣子,沒有什麼變化。夕瞳一言不發,來到床邊,緊接著衣袖一揮。易弦眼珠不錯地盯著夕瞳,想知道她在幹什麼。

然而下一刻,床上赫然多了一個小姑娘!小姑娘一身古裝打扮,稍微有些像易弦在武俠世界裡看到的那樣,但是要更繁複精緻。她杏面桃腮,顏如渥丹,瞪著兩灣剪水瞳看著面前陌生的兩人。只是僵硬的嘴角能窺出一些緊張與不安。

“夕瞳,你怎麼拐來一個古代小蘿莉!”易弦觀了一場“大變活人”的戲碼,詫異不已,“小姑娘,你叫什麼,多大了?”

夕瞳不理易弦的問題,反而與小姑娘對視了一會兒,開口說道,“你叫顏沁,是忠毅侯府長房的大小姐。你的母親因病去世,只留下你一個人在這偌大的侯府裡討生活。可憐你幼年失恃,滿府竟無一個真心疼你的人。待到你父續絃之後,更是仍由你那繼母磋磨你。表面上總是疼你愛你不及的樣子,贏得眾人讚譽。背地裡只把你當做她親生女兒的一個大丫鬟,百般支使。你心性堅韌,把這一切都忍了下來,只盼將來能早一日脫離苦海。”

那顏沁聽著夕瞳敘說她的經歷,顧不上驚異,不禁淚意朦朧。

夕瞳繼續說道,“果不其然,等到了這一天。那天,侯府老夫人突然一改冷若冰霜的常態,把你叫去。她說為你找了一門極佳的親事,正是天作之合。你以為老天終於開眼了,才給出這樣一個能跳出火坑的機會。而後,你自是沉浸在無邊的喜悅中,繡著嫁衣待嫁。誰知,繼母的一席話讓你夢醒幻滅。她說,那位娶你的公子是齊尚書家的傻孫子,心智堪比四歲小兒。忠毅侯府的大小姐能屈尊下嫁給這樣一個傻子,可是便宜他們了,正該向尚書府多多討要好處才是。”

顏沁聽到這裡,止不住渾身戰慄起來,似乎不堪再聽下去了。

“於是,你在出嫁那一晚,悄悄投繯自盡,就這樣結束了十五年晦暗無比的生命。”夕瞳最後說完,追問了顏沁一句,“對於這些,你很嗎?”

“我怎能不恨!”顏沁大眼睛裡浸滿了淚水,楚楚可憐,“可我又能怎麼樣呢?不過是命罷了。我孤苦伶仃一個人,有什麼力量改變這一切呢?”

“從現在起,你就不是孤苦伶仃一個人了,你也有力量改變這一切了。”夕瞳回答她道,“只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我就能實現你的願望,任何願望。”

顏沁苦笑著說,“逆天改命,你能做到嗎?罷了罷了,我還是認命吧。”

“你就不想知道自己是怎麼突然從閨房到了這間屋子裡嗎?更不用說,你明明是已死之人,卻好端端坐在這裡,和我說著話。”夕瞳的語氣裡染上了說不出的誘惑,“你只要想想,就能明白,我究竟是誰,又有什麼樣的能力。”

顏沁聞言,一下子醒悟過來。的確,自己是死在了房中。死亡的滋味,一旦經歷過就會明白,那種窒息的感覺是何等令人絕望痛苦。可是轉眼間,自己就死而復生,坐在了這麼一個陌生的房間裡,面前還有兩個陌生的人。

“難道你是,仙人?”顏沁小心翼翼問道,怯怯的樣子惹人憐愛。

“不錯。”夕瞳很自然地承認道,“為了讓你相信我的能力,我可以先送你一個小禮物。”說完,顏沁轉瞬間不見了。

一直在旁圍觀的易弦終於忍不住問起來,“你為什麼要把她也弄到這裡來?還有,你把她又弄到哪兒去了?”

易弦話音剛落,顏沁又好好出現在了床上。只見她神情極為激動,懵懂了一下,便拉住夕瞳的袖子問,“我見到了逝去的孃親!你剛剛真的讓我回到了小時候嗎?”

夕瞳不語,而是從她肩上取下一片葉子遞給她看。

顏沁雙手顫抖著捧過葉子,兩行清淚慢慢落下。她看著這片葉子,彷彿那就是她的全世界,“原來真的不是南柯一夢。我真的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孃親還在,她領我去院中賞花。這片桃葉,就是在孃親院子裡的桃樹下經過時帶上的。”

自言自語後,顏沁陷入了沉思中。不過很快,她便抬起頭來,眼神無比的堅定。“只要能讓我回到小時候,讓孃親不再因病而亡,改變著一切,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夕瞳微不可聞地呼了一口氣,這下終於肯對易弦說話了。

“易弦,這就是你以後的戰友了。下一個世界,她會給你很多幫助的。所以現在,就請你把這個空間的事情和任務詳細地向她說明。我先走了。”夕瞳說完,頭也不回地從竹屋離開了。

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