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搖搖頭說:“濤子,這話可不能這麼說,我請你到安北,目的就是要剷除‘安北四虎’的殘餘勢力,你這麼做,也是我們的既定方針,誰讓他姓佘的不分青紅皂白就和那種人合作?
“即使客觀上這件事給我和佘軍武之間造成了隔閡,責任也不在我們,更不在你,是他自己識人不明。”
閻濤擺了擺手說:“你說的不錯,我們是這樣認為的,我們不是為了一己私利才這麼做的,你作為主管政法工作的副市長兼公安局長,我作為公安局副局長,這麼做做的理直氣壯。
“可是,客觀上,我們的行為確實讓佘軍武威信受損,從政治上考慮,他出手免去你公安局長的職務,重用自己人,這也無可厚非。
“不幸的是,他對安北的情況不熟,對基層工作也缺乏經驗,正好被有心人所利用了。
“據我瞭解,紀檢委書記卓菡,是個老政客,政治手腕純熟,在免去你公安局長這件事上,他旗幟鮮明的支援了佘軍武,讓佘軍武這個到安北不滿一個月的代市長引為知己。
“接下來論功行賞也好,重用自己人也好,他自然會對卓菡提名的公安局長和常務副局長投下關鍵的贊成票。
“所以,我覺得,在安北這幾天發生的一系列實踐中,罪魁禍首應該是卓菡,而不是佘軍武,佘軍武不過是識人不明,上了卓菡這個老狐狸的當。
“如果,不是我們對凌子華和那個流氓李春福早有防備,或者說,如果這兩個人不是那麼喪心病狂,卓菡這一次就可以借佘軍武的手,把紀檢委和公安局這兩把利劍完全掌控在了自己手裡。
“慢慢的,憑藉卓菡的老謀深算,他甚至可以架空佘軍武和老書記,達到培植黨羽,控制整個安北的目的,這才是最可怕的,而這些,都是今天上午在從公安局回賓館的路上,邵文舉向我透露的。
“羅市長,你算是安北老人兒了,你覺得邵文舉的話有幾分可信?”
羅煥文點點頭,說:“邵文舉的話基本屬實,他對卓菡有很深的瞭解,卓菡這個人確實像他說的老殲巨猾,而且有很大的政治野心,權力非常強。
“他所說的,卓菡和凌子華以及李春福的關係也是實情,所以你的分析是對的。我不明白的是,在短短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為什麼邵文舉會對你這麼信任?
“他和你說這些,實際上等於是把卓菡出賣了,老邵這個人我是瞭解的,有正義感,為人也算本分,可是膽子不大,沒有魄力,所以他這麼多年一直是副職。
“而且這個人也很精明、謹慎,沒有把握的事一般是不會做的,他怎麼會突然向你靠攏了?”
閻濤笑了,抬頭看了看郇馨語和邱雅,說:“這要主要歸功於馨語和小雅了,今天上午,在對我進行審查的同時,紀檢委還派人去找了雲颺、馨語和小雅她們幾個,估計是試圖從她們身上開啟突破口。
“而邵文舉一接觸到我,就讓我關了手機,馨語她們和我失去了聯絡,擔心我的安全,不得不有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幾個女人一邊閒聊著,一邊也在注意著這邊的動靜,郇馨語聽了閻濤的話,擺擺手說:“師兄,你錯了,人家不是故意要暴露身份的,是他們一定要我說出真實姓名,工作單位和家庭主要成員的姓名和工作單位。
“人家問他們不說行不行,他們說不行,我有說說假的行不行,他們還不答應,所以人家只好實話實說麼。”
看著郇馨語那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光是在場的女人們笑作了一團,連這邊的四位男士也不禁莞爾。
馨語還沒有說完,她擺了擺小手說:“你們不要笑麼,是真的,他們逼著我說出了實情,卻不相信,說我是冒充領導人的女兒,我就讓他們打電話去找領導證實。
“就這樣,兩個辦案人中的一個人就先出去了,房間裡只剩下了一個人,那小子侮辱我的家人還不算,看見屋裡只有我們倆了,還對我動手動腳,我氣不過,就把他給揍了,那小子很不抗打,門牙都被我打掉了兩顆。”
郇馨語繪聲繪色,聲情並茂,連說著帶比劃著,引得大家更是忍不住笑。
閻濤也是第一次聽馨語完整的敘述整個過程,不過,他心裡早就有數了,那些愚蠢的辦案人員無論從經驗還是智慧上,哪裡會是馨語這種受過專門訓練的專業人員的對手,她只不過是略施小計,就把他們玩兒得團團轉。
他嘆了口氣說:“馨語,我知道,你這還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別說是兩顆門牙啊,你就是想要那人的小命都不費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