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還來不及。這個老薑怎麼還一口一個女孩子?
竟然把佘軍武當成了鄉下人,把郇馨語當成了胡鬧的小丫頭,這還了得?他真沒想到這個姜副局長竟如此糊塗,連眼色都看不出來。
眼看他的暗示姜文濤沒有注意,還想繼續說下去,丁小春實在是急了,張口大罵道:“姜文濤。你他媽胡說啥呢?這些人也是你敢得罪的?趕緊給我閉嘴。”
丁小春的一頓罵,弄得姜文濤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明明自己是在幫他,怎麼罵上自己了?這不是狗咬呂洞賓麼?
好在他也感到了異常,把嘴閉上了,可是,已經晚了。
佘軍武倒是沒說什麼,只是淡淡的一笑。對姜文濤這種人他懶得理睬。
郇馨語可沒那麼好的涵養,她在手機上按了幾個鍵,抬起頭來冷冷一笑:“姜副局長好大的官威啊!可惜你不是一位正直的官員。
“原本,我不想管你的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今天的事情上,你也沒有太出格的地方。只不過溜鬚拍馬有點過頭了而已,可是,既然你硬要摻和進來,我也沒辦法。希望你能保住現在的職位,平安著落。
“不過我看夠嗆,我剛才已經發出指令,請我的同事把你的情況向吉北省紀檢委彙報一下,上個月,據說你收了一幅名人字畫,聽說姜副局長有收藏名人字畫的雅好,這幅字畫絕非贗品,價值不菲吧?
“我相信老人家的那句話,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你要是不做一些違反原則的事,沒有人肯花大價錢為你買下那幅字畫的。
“姜副局長好自為之,希望今晚或者明天紀檢委不會找你喝茶。”
說完,郇馨語看見閻濤有些擔心的看著她,她知道,閻濤是擔心她這麼鋒芒畢露會為她父親帶來不好的影響,這些事,早在閻濤給她打電話求援的時候,她就暗中作了部署,連閻濤都不知道。
她對著閻濤溫柔的一笑,直言不諱的說:“師兄,不必為我擔心,我不會給家人帶來什麼不利影響,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早就希望能透過自己手中掌握的一些特權,痛痛快快的做些自己想做的事了,今天正給了我這麼個機會,這三個人都是不折不扣的社會渣滓,收拾了他們,我心裡感到痛快。
“我是第一次這麼做,也是最後一次,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閻濤點了點頭,他明白,馨語的意思是,做完手頭這個案子,她就會辭去國安部門的工作,遠離這些是非,到大學裡去教書了,這也是他們兩人的共識,同時得到了馨語家人的認可。
閻濤沒再說什麼,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把丁曉春和高天帶出去。
姜文濤此刻用一個詞來形容最合適——呆若木雞。
就是這個他怎麼看都是一個普通女孩的小丫頭,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痛處,上個月,因為廣電局要蓋幾棟集資建的家屬樓,再加上省裡批准他們局裡自己建辦公樓,局長責成他來負責這件事。
一位老朋友介紹的開發商找了他幾次要拿下這個工程,他都沒有鬆口,最後,那個開發商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他喜歡名人字畫,弄了一張當代國畫大師的親筆畫送上了門。
要說姜副局長這個人平時也不是不貪財,不過,一來沒什麼機會有人給他送很多錢,另一方面,他膽子也不是很大,並且有些自命清高,雖然人格上有些猥瑣,卻儘量做出一副清廉的樣子,所以這次開發啊商屢屢上門給他送錢、送卡都被他拒絕了。
可是,喜歡名人字畫卻是他的一個多年的愛好,當然,他自己沒有太多的錢,平日裡自己弄到的也都是一些本省名家的作品,像這幅海內外揚名的稱得上國畫大師的作品,還是第一次有人送,他是在抵制不過誘惑,也就毫不客氣的笑納了。
他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在這裡卻輕輕鬆鬆的被這個小女子曝了光,他內心的震驚可想而知。
他可是十分清楚那幅畫的價值,要是公開拍賣,最少也在一百萬以上。
他已經暗中囑咐手下,把工程的標底事先透漏給了那家開發商,也就是說,事實上他已經構成了受賄罪。
姜文濤失魂落魄的自己走出了303包房,沒有人再理睬他,高天和丁小春帶來的人也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知如何是好。
303包房的人就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佘軍武輕輕咳了一聲,舉起了酒杯:“同事們,朋友們,晚上好!發生了一個小插曲,都過去了,我們不去想它了,大家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