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林菀說什麼也不依他了。“你不許再欺負我!”
佳人薄嗔,看樣子不是開玩笑的。容謙終究怕惹惱了她,只得滿懷遺憾的退了出來。
裙子上都是水跡,林菀氣的臉頰通紅,她坐了起來,抖了抖裙子,“你快去要盆水來,我要洗洗。”
容謙看她的樣子,沒敢再去小意溫存,穿好了褲子,就要去喊小二。林菀急忙叫住他:“你……衣裳上也有,還不把衣裳換下來。”
當天下午,林菀鬼鬼祟祟的去井邊洗了衣裳,撞見後廚的大嬸,做賊心虛的她,連話都沒敢搭。到了夜裡,她背對著容謙,只給他留了個後腦勺。
容謙覺得自己無辜極了。明明是小媳婦自個引誘了他,怎麼事後就翻臉不認人了呢。他磨磨蹭蹭地靠了過去,欲把人攬進懷裡。
被林菀一掌甩開,她輕輕的‘哼’了一聲,氣還沒消呢。
“哎喲。”容謙痛呼,“阿菀,你打到我傷口了。”
林菀猶豫了下,還是轉過了身,去檢視他的傷,“不是癒合了嗎?”今天壓著她辦那事的時候,手上的勁可比以前還重。
狐疑的瞄了瞄他的神情,見其不似作偽。林菀還是下了床,拆了紗布,重新給他上了一遍藥。“都說了要靜養,下次可不許胡來了。還疼不疼?”
容謙見她小心翼翼的動作,心裡的浮躁去了大半,他心裡想抱抱她,面上還是一本正經回答:“不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0…渣作者還是擅長寫甜蜜互動啊。
☆、歸家
傍晚的霞光斜斜照進了屋。
小院裡的婦人聚到大廚房,開始洗手作羹湯。院裡也熱鬧起來,下學的孩童跑跑跳跳,生氣勃勃。
林菀揉了揉眼睛,放下做了一半的針線。起身去把晾曬在窗戶外頭的衣裳收了,
住在隔壁的大娘笑著招呼她:“容家娘子,你家親戚找著了嗎?”
林菀笑著回了一句:“怕真是搬走了,幾日了也沒尋見。”
熱心腸地大娘聞言便說:“你們小兩口,人生地不熟的,實在尋不見人就早早回鄉去吧。免得耗盡了盤纏,到時難過。”
“是這個理。”林菀說,“就這幾天,我們就啟程回鄉了。”
聽他們自有打算,大娘不再多說,笑呵呵的回了自家的屋子。林菀掩上窗,眉宇間染上一絲愁緒。他們不必等以後,已經是沒錢了。
在清河鎮養好傷後,容謙就帶著她到了雲庭縣。
雲庭縣地方大,物價也比清河縣貴上不少,好點的客棧他們住不起,差點的,龍蛇混雜,容謙又不放心讓林菀一個人。最後找了箇中人介紹,暫住到了民家的房子中。
這裡是一處大四合院,裡面被分割成不同的小空間,大家共用著一個院子,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他們言語熟絡,泛著一股親密勁兒。林菀倒是適應得不錯,容謙卻不太習慣,他嫌各家各戶夜裡還要一塊說說閒話,住不遠的人家未滿週歲的孩子還是個夜哭郎,吵雜得慌。
兩人託詞是來尋親的。因時間久遠,沒找到人,才暫時在院裡住了下來。他們也曾想過託人送信回隆縣求助,可是這順道的人實在不好找……
這幾日容謙總是早出晚歸,也不知今日有無收穫?林菀想著心事,不知不覺天色就暗了下來。
容謙回來就見她坐在燈下,有一針沒一針的做著針線。語氣便帶了幾分責備:“不是說了別做這個了嘛?油燈暗,當心壞了眼睛。”
這語氣就和當初舅母說她時一樣,林菀笑道:“只是閒來無事,隨手扎兩針。不妨事的。你在外頭吃了沒?要不要我給你去灶上做點吃的?”
“我吃過了。”容謙回來得晚,不想麻煩妻子,早在外面解決了晚飯。
他今天興致不錯,坐到林菀身邊,攬住她的肩,正欲說些什麼,卻聽見左邊屋子傳來一陣嬰孩的啼哭聲。粗聲粗氣的男人呵斥一聲,似乎還摔了什麼東西。女人小聲唱起他們聽不懂的俚語歌謠哄起了孩子。
屋裡的光線暗淡下來,容謙仰面躺倒在床上,咕噥:“不好好看著孩子。”
林菀撥了撥燈芯,沒說話。
容謙看著她的側影,朦朧昏黃的燈光下,穿著一身藕荷色衣裙的她,眼底都是溫潤的光,顯得靜謐又平和。
阿菀穿這個顏色也挺襯的,回了家給她多做幾身。下次,絕對不會再讓妻子跟著自己落入這般田地。住在狹小的屋子,周圍都是吵雜的人家,還要去和別人擠著生火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