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的衣服下襬會捲進車輪裡的。怎麼辦?我的車服你又穿不了……”
塔塔直接解開衣襟脫下長袍,轉過身甩到她房門外。他□□鑰匙,發動引擎,摩托車帶著震耳的轟鳴聲從小巷子裡緩緩而出,再加速並進車流中。
喻初藍故作鎮定地扶著他赤*裸的腰身,心臟在胸腔內砰砰作響。視線隨著路燈而明亮起來。這時,塔塔的背後傳來喻初藍倒抽涼氣的聲音。
“塔塔,你背上的……是……什麼?”她驚訝地問。
塔塔一隻注視著前方的眼眸忽地閃耀著冰冷寒意,低聲說道:“沒什麼,胎記罷了。”
她微涼的手如蜻蜓點水般觸了下他的脊背。“不。不是胎記。這個很像……一對翅膀!”她驚呼道。
塔塔加快了行駛的速度,在大街上呼嘯而過。
強烈的恐懼感佔據了喻初藍的身體,她意識到塔塔也許是個異類。她不敢再去觸碰他,身體在飛馳的摩托車上搖擺不定。
“別摔下去。扶著我。”前面傳來塔塔的聲音。
喻初藍只覺得熱血往頭頂上湧,而四肢卻逐漸失去溫度。
“扶著我!”他厲聲道。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伸出手扶住他。心臟劇烈地跳著,她的眼睛根本移不開那對黑色小翅,彷彿是一隻蝙蝠棲息在他後背,安靜沉睡。她害怕它會突然醒來,像個怪物般撲向她,即使扶著他的腰,她也儘量與他保持著距離,使勁向後靠著,出了一身冷汗。
那翅膀似乎沒有任何要甦醒展開的跡象,喻初藍逐漸冷靜下來,忽地抬起頭,發覺他們已經遠離市中心,開上過境公路。
“你要去哪裡?!”喻初藍登時感到毛骨悚然,驚慌地大聲叫嚷道:“救命吶!”
“別怕!我就是你的護工!不是什麼怪物!世界上長得奇形怪狀的人多了!”他也迎著風大聲地說。“我就是想上國道跑一跑!我保證你不會有危險的!”
“你腦子裡到底裝什麼了啊?!”喻初藍欲哭無淚地喊道。
“地圖!”
“我什麼都沒帶!就拿了家門鑰匙跟你出門!你竟然帶著我上了國道!”
“你想帶什麼?!”
“錢吶!”
“我帶了!三百塊!”
“你真的是人不是怪物嗎?!”
“不是怪物!哪裡來的怪物?!你是傻瓜嗎?!”塔塔吼道。
喻初藍的嗓子被風嗆得幹疼,鬱悶地閉上嘴。她毫無準備地被一個身後長著奇怪肉翅的人帶出了市區,在黑夜與風中飛馳前進。
“你究竟要去哪裡?!”
“離這最近的城市!”
“我的天吶!你不會是要去麗水吧?!”喻初藍吃驚地大叫,聲音帶著一絲嘶啞。“你是在朝麗水的方向開!你腦子裡到底裝了什麼啊?!”
“地圖!”他說。“還有很多別的!”
“我的意思是,你是個神經病!”她生氣地罵道。“我明天還要上班呢。只請了一天的假!”
“把‘經病’去掉……”他低沉的聲音在風中消散。
喻初藍喟然長嘆。“這麼折磨一個受傷的人,本來以為你有些良心呢……我明天還要上班的呀!”他們在G330國道上,貼著悄無聲息地夾在山脈之間的甌江,逆著江水流動的方向,駛向麗水市。公路兩旁,夜幕深沉,樹木房屋的陰影在迅速倒退。視線內,山巒的身影起起伏伏,如俯臥在地的巨龍。
兩個半小時後到了目的地。塔塔在市區兜了一圈,似乎漫無目的地到處轉悠,一無所獲。他停靠在路邊,摘下頭盔丟給後座上的喻初藍。他神情嚴峻地看著手上的戒指。看了片刻他表情微凝地抬起頭,失落地望著遠方的路途。
“雖然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但是長翅膀的,絕對不會是人。”喻初藍在一半崩潰一半震撼的情緒下,花了很長時間得出了這個結論。她膽怯地看著他,努力讓自己發出聲音。
他垂下眼簾,有氣無力地說。“不要再添亂了。我遇到了很大的麻煩,都快急瘋了。”他神情凝重地看著她。“請你相信我好嗎?我只會保護你,不會傷害你的。如果今夜你能平安回家,能不能將你心中的疑慮全部清除,信任我,好不好?”
喻初藍怔怔地看著他。“你究竟是誰?”
“走吧。”他重新戴上頭盔,帶著她返回溫州。
半夜才到家,喻初藍有種想哭的衝動。她提心吊膽了好幾個小時,被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