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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只能低伏在他腳下。他甚至懷疑敢於去查尋城主隱秘的人根本不是自己。城主已經知道他私自啟用了觀星壇了嗎?殺無赦的罪狀。他不敢回答,不敢抬頭,只是伏在地上。

房間內只剩下不規則的喘氣聲和窗外的落花聲。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影空露出眼角瞥了一眼後方的陌壞,只看見她服帖的背脊與鋪滿一地的長髮。

“把他最小的孩子養得胖些,過個幾十個花期再殺了。箋住,你來做。”

箋住驚得睜大眼睛,看了一眼類兔,半響才清醒道:“是,城主。”

類兔頭觸著地,眼淚倒流,咬破了唇也始終沒有哀鳴出聲。

磨羅城主離開後,影空與陌壞目光對視,握緊了對方的手,冰涼的掌心像是觸到了冷卻後的星辰。

類兔將最小的孩子送去箋住的住處。箋住一襲白衫正懶洋洋地坐臥在庭院內的樹椅上。樹枝杈盤繞而成的花房,風過留香。

他接過小類兔獸放在懷中,讓黑夜天採來水滴果飼養它。“它叫什麼?”箋住低下頭,隨意地逗玩著小獸。

“還沒取名,現在取也沒意義了。”類兔看著自己的孩子發愣。從他的懷中鑽出另外兩隻稍大些的小類兔獸,用好奇的眼睛打量著這間屋子。

“類兔。”箋住抬起頭,用他一貫冷漠的目光對著類兔蒼白的臉,“我很抱歉,可是我不得不這樣做,這是城主的命令。至於他為什麼為下這樣的命令,你我都懂得。等到他死去的那天,你也可以取我性命,為你的孩子報仇。但是,在這之前,我一定要好好活著,我要看著他毀滅,這樣我才能安息。”

類兔雪白的衣袖被兩隻幼獸拉扯著,手臂僵直地垂落下來。他的眼睛血紅,顯然是傷心地痛哭過。現在,只剩下一臉的麻木。

他懷抱著兩隻小獸,什麼話也沒說,轉身離開。

花落花開,幾十個花期後,小類兔獸已經長得圓滾滾的,兩隻尖尖的粉嫩耳朵豎在頭頂,它整天守著箋住,等待箋住眯起眼睛,嘴角含笑,將甜美多汁的水滴果塞進它的嘴巴。“這是懲罰它還是懲罰我啊?”他手掌拂過小類兔獸鬆軟的毛髮,惋惜道。他沒有用魔力賦予它說話的能力,也許是怕聽懂它的語言後,再殺它便會難以下手。

磨羅城主的身形又漸漸憔悴下來,不分花期,整天倒在床榻上昏睡不醒。琉璃海恢復了暴虐的氣息,以驚天的巨浪拍打著海岸。

在藍花楹又落滿山谷後,箋住安排黑夜天守護觀星壇,自己則披上斗篷,趁著萬籟俱寂時,獨自下山出城。他薄弱的魔力已經不能支援身體的快速飛行,只能步行穿過白泥地,來到夜暝森林附近影空的住處。

影空坐在地上飲著花釀,見箋住進來也不打招呼,已經醉了。

“用花釀麻痺自己嗎?”箋住抖落花瓣衣裳上的灰塵,“對精神的折磨已經讓你不成樣子了。”

影空沒有理他,仍舊喝著大壇的花釀。

“你雖然不太清醒,但是城主為什麼暫時放過你,我想你很清楚。”

“你想怎樣!”影空將剩下的半罈子花釀砸碎在箋住腳邊。頓時空氣中瀰漫著花香酒氣,讓人迷醉。

“擅自啟動觀星壇……那可是死罪,”箋住淡淡一笑:“留著你,因為他不想浪費了你的一身魔力。不止是你,連陌壞也……”他停住,目光輕輕掠過影空陰沉絕望的臉。

沉默了片刻,他走到影空面前,蹲下身,凝視著他的眼睛。“如果你能做到讓城主先選擇煉化你……”箋住的眼睛眯成一道凌厲的弧線,“我有辦法能保住陌壞的性命。”

影空的神情變得專注而悽然,“你怎麼保證,你能保住陌壞?”

“我盡力吧。你們都消失了,留下我一個豈不是無趣。”箋住仍舊平靜地說著:“你和陌壞被煉化,只是時間和次序上的問題。”說完這些,箋住站起身,穿戴好斗篷,離開了影空的住處。

影空坐在地上,不言不語,喝完了三壇花釀。也不知外面已經過去多少個花期。他走出房間,拿出骨笛吹奏起來,召集了兵團,清點了數量。他仔細地端詳著它們,每一個都是經由他手,仔細雕刻出來的。

“你們是由我的魔力煉成的兵子。如果我不在了,你們也會隨著我散去。你們害怕嗎?”

兵子的臉上都露出哀傷的表情。它們搖著頭。“我們追隨你。”

“明天,藍花楹初開時,我要獨自上雁西閣。”他望著天空說道。金色的光芒微微跳躍著。獨自一人時,總感覺到無盡的寥落。他們四子,性格不同,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