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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落,方能將穀粒與穀皮脫開。雖然三人都是習武之人,但對著這種純耗體力又無多大樂趣的機械之活,免不了嫌棄。

東木染懶洋洋的語音中含著大道理:“只有你們一粒粒地收成,曬乾,舂好,方才明白這個過程的艱辛,才能知道糧食的可貴之處。”

秋西槿看著舂好一桶米,擦了把額上的汗珠,如今她才明白“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真諦。

以前她從不珍惜糧食,不喜歡的食物便棄之。然經過在笮越山的勞作之後,再未浪費過糧食,碗裡也不再剩飯。這也不是她變得多高尚,只是經一事,長一智。覺得浪費的一粒米容易,但生產一粒米是需要很多汗水才換得來,這樣不對等的買賣,實在不值得。

是以,教育浪費糧食的孩子,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參與到生產的艱辛過程中,只有心底真正被觸動,才能長久地影響行為。東木染堅持著心中的某些執念,認為德和武該是雙/修的。他不是個囉嗦的人,極少一個教導說兩遍,但有一句話卻常提起:“手上的功夫是拿來護己護人的,不到萬不得已之際,切不可傷人。”

每到金秋,亦是桂花散著濃郁香氣的時候。秋西槿從老爺子的存放的書籍中,發現它居然可以做成一種美味的食物。自己是個實際的姑娘,覺得若是枝頭抱香死,不如散入人腹中,提升它的價值。於是採摘了許多桂花,和著麵粉裹,蒸成了傳說中的桂花糕。

三人津津有味地吃著,皆是毫不吝嗇地稱讚,山裡還是有個女廚子的日子好過。

秋西槿貪戀讚歎,便孜孜不倦地做了一屜又一屜。於是這個秋天,他們的吃了許多桂花糕,吃到對此再無好感。有時塞到嘴裡,都有立馬反胃的感覺,深刻領悟了什麼叫做吃到想吐。

直到入冬許久後還能吃到此物,東木染忍無可忍,又不禁好奇:“槿兒!桂花都謝了那麼久,你怎麼還做得出桂花糕?”

“我把沒用的桂花都曬好,收集起來了!”秋西槿掏出個大白瓷罐子,裡面裝著點點幹黃:“夠你們吃的,放心!”

一陣無語,放心!?這才是真放不了心了!於是東木染厚著自己的老臉,趁著她去忙其它事的時候,偷偷將那罐子挪到了別處。

秋西槿記性不是特別好,找了許久也找不到,問來問去也問不到蹤影。雖百思不得其解,又忙著將冬日的紅梅泡酒,漸漸地亦將此事忘得乾淨。

東木染見風聲已過,那桂花幹藏著可惜。便時不時掏出一把,放到茶裡泡著喝。滾水泡開的桂花浮在茶盞上,散成一朵朵小黃花,依舊飄著幾縷清香。

秋西槿疑惑地看著茶水上綻開的點點黃花,十分納悶好奇。只是每當這麼一問,東木染必然打岔,說上一句高深的功夫口訣要其解釋。她費力思慮半日,偶爾能想出來,偶爾需點撥,如此一來便忘了原先要問的問題。

四人無聊時,常做猜字的遊戲。圍坐於四方桌旁,輪著給彼此手心上寫字,猜出來便算贏,猜不出的算對方贏。

四人中,秋西槿識字最少,自然常駐最後一名。雖然輸了也沒有什麼懲罰,但她骨子裡好強,亦是個越挫越勇的孩子,努力著看書識字。到了最後,已不知是為了多識字而看書,還是僅僅喜歡閱讀。

秋西槿非常喜歡看人物傳記,東木染的藏書箱有幾隴是寫大唐歷史的。她翻出三本《狄公斷案傳》看得不亦樂乎,特別是裡面所破獲的案件,細細研究著其中的細枝末節。

有一次,東木染讓秋西槿倒點茶水過來,奈何喊了幾次都沒人回答,只得親自去後廚開啟水。見她手捧著書,雙眉緊鎖,似有難以解開的謎題。好奇湊上去,不禁撫須大笑,“槿兒,想不到你好這口?以後想向斷案神探發展?”

秋西槿臉色發紅,合上書冊,給他的空杯裡倒開水,“難不成還不給人點愛好?”

東木染吹著滾燙的茶水,捋了捋花白的鬍子:“可以,只是我們武林之人居然愛好探案,說出去有點……”

“不務正業?”秋西槿抬首疑惑接嘴,天下大多數師傅都不會喜歡徒弟做所授事情以外的其它事,會覺得那是浪費時間虛度光陰。

東木染搖搖頭,笑道:“我從不覺得除了習武其它事情都是廢事,只是江湖和官府向來積怨頗深,槿兒學得一身探案本事,恐怕無法像狄公那般施展而已!”

秋西槿低頭沉思,自己確實特別喜歡追尋謎底,所以才會沉迷於其中的每一個案件,以致如今的思維愈來愈理性,善於從小細節推敲事情。若是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場也不錯,不過誰會請一個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