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機警地切換:“昨夜咱們較量的結果,難道渡風掌真的比花殤掌厲害?”
“我聽寇大哥說,你練的花殤掌有點傷身!”姜玄斐答非所問,或許壓根不想回答她的問題。默了須臾,再開口時已換了話題,“前些年,我捱過許多痛苦與荒涼。最傷的一次,因為內奸的出賣,中了埋伏……黃沙漫天,一支利箭貫穿小腿,無法站立……身邊躺著昨夜還一起談笑的戰友,不遠處圍著數百契丹騎兵。”他的嗓音低沉得像壓於天邊的烏雲,裹著重重的令人無法承受的暴雨,“我告訴自己不能死在那,因為還有一個夢想沒實現!”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向她,“夢想,不是深夜想想而過的夢!我有夢,但不要只想一想。你知道它是什麼嗎?”他伸手拂著她的發,指間穿過青絲滑落,言語像溫和的春風,“就是希望能保護你!所以我不能死在那!”
“你受了那麼多苦,還想著保護我!?”秋西槿微閉雙眼,壓回傷感的水霧,心疼道,“不過,我長大了也變厲害了。以後我保護你,再不讓你陷入那樣的困境!”
姜玄斐微微愣了愣,沒想到她會這樣說,腦中的條理被打散,“我說的保護,不僅僅指那些……”
“你一定是餓了!”秋西槿憐憫著眼前人所受過的痛,保護欲被激發出來,首先關心的便是他是否吃飽穿暖。掀被下床,快速地洗漱完畢,“咱們邊吃邊說!你一人又受了傷,身邊那麼多敵人,怎麼逃出來的?腿上的傷還疼麼?”
“那不是重點!”姜玄斐欲言又止,擋在門口。手搭在她的肩,使勁揉了揉,“重點是……”嘆了一口氣,放下手,“今早有你最喜歡的烤魚!”
“唔,其實你也很喜歡烤魚吧!今後不再五五分了,你七我三!”秋西槿覺得以後一定要好好對他,雖然以前對他也不錯。
姜玄斐退了兩步,終是在前頭領路,領著她去後院過早。後院四周種了數顆枝葉繁茂的蒼天古樹,若不是院中精緻搭著的葡萄架子搶點景,定然一派幽深暗沉的光景。因為不是季節,葡萄架上沒有葡萄,但也沒影響架下人的食慾。
秋西槿樂此不疲地斟水佈菜,生怕他餓肚子。姜玄斐望著盤中的食物,打了個飽嗝,抖下額上一顆大汗珠。
一個年輕的後生走近,恭敬給姜玄斐遞上一封信。秋西槿看著那後生,總覺得有點眼熟,順口問:“我總覺得在哪見過你!”
後生笑道:“說明我與小姐緣分不淺,真是此生大幸!”
秋西槿瞥了一眼姜玄斐,玩笑,“你身旁的人,都那麼油嘴滑舌?”
姜玄斐無奈回道:“說得像是我的錯!?”
“小姐莫怪少爺,是我見了小姐甚歡喜,說話不知輕重了!”後生拱手道:“晚生姓王,名恆。興許長了一張大眾臉,讓小姐面熟了!
姜玄斐收起信,吩咐道:“去準備馬車!”王恆應了一聲便匆匆離去。
秋西槿給他盤裡夾了一塊綠豆糕,“怎麼了,準備去哪?”
“我要去趟汴州,進宮!”姜玄斐往嘴裡塞糕,覺得在用生命吃東西。
昨夜醉酒得厲害,現在腦袋還如煮開的小米粥般滾著。秋西槿喝了幾杯茶,喉頭仍是幹得緊,“進宮?為什麼?”
姜玄斐言簡意賅地回道:“有宴席。”
要保護他的話不是隻說說而已,秋西槿垂頭思慮。不知是否有點捕風捉影,總覺得他身處重重危機中。心底擔憂,面上卻是一派笑色:“宮裡有很多好吃的吧,能帶我去看看麼?”
對於一個常常憎恨朱門酒肉臭的人,難得她有主動的興致。他當然不想一個人去,本還在考慮如何騙她去,再不濟也拖到汴州再說,沒想她倒是積極。姜玄斐亦爽快地答應:“可以,到時你換件衣裳,裝做我的隨從,我可以帶一個家丁進宮。”
“我現在就去換裝!”秋西槿屬於急性子,什麼事便是說做就做!梳了一個奴僕的髮髻,擇了根灰色的髮帶束好,尋來合適的藍色褂衣和灰色褲鞋。一番特意打扮,倒有幾分小奴的模樣,只是臉略顯娘氣。
坐上準備好的馬車,便即刻動身。方才花著心思擺弄,如今坐在車上無事,便準備打個盹補補覺。昨夜發生了太多,攪得沒心思睡覺。奈何馬車搖搖晃晃,秋西槿靠著車柱的頭不時被磕得生痛。
姜玄斐撈過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寧願靠柱子都不靠我,至於與我這般生疏麼?”頓了頓,挑起嘴角戲謔,“因為昨夜的事……我嚇到你了?”
“昨夜什麼事?我都忘了!”秋西槿調整了身姿,以便尋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