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苦笑道:“總不可能是她老人家裝瘋吧?其實人在精神壓力超負荷的情況下,是有可能崩潰的。老夫人剛剛恢復意識,就接二連三受到驚嚇,她自我調節能力不高,是可能出現無法預測的後果的。”
“那……會不會康復?”
“這個不好說,精神這種東西,全靠自己調節。”
送走張醫生,揮散了傭人們,蘇瑕腳步輕浮地上樓,上一階樓梯時,腳下踩空,險些摔下去,幸好又一隻手及時伸出來扶住了她。
“上下樓梯集中精神,這種道理小學生都懂,你還要我教嗎?”低沉醇厚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蘇瑕仰起頭,和他如黑曜石一般深邃的眼眸撞上,她喃喃問:“顧先生……如果那天我跟著一起出去,是不是就可能不會發生這些事?”
對於顧母變成今天這個模樣,其實她一直是很自責的。
試想一下,如果五年前她沒有和蔣樂易走太近,也許就不會被陷害,她也不會突發腦溢血;如果那天她不為了迴避顧南啤���歉�乓黃鴣鋈ィ��殘聿換岢燒庋��
她好像又回道五年前的她,在面對無能為力的困境時,總習慣將一切過錯往自己身上攬,譴責自己,排斥自己。
顧東玦將她拉起來,手一樓將她攬在懷裡,低下頭和她對視:“已經發生的事情,就不要再用‘如果’,再說這與你何干?你不要總將所有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你是一個人,又不是回收站。”
蘇瑕輕喘了口氣,勉強提起一個微笑:“我知道。”
顧東玦鬆開她的腰,見她依舊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按著她的肩膀往前推:“你現在是不是沒心情畫設計圖?”
蘇瑕悶悶地應了聲:“嗯。”
“那就幫我到媽的房間,找她的簽證。”說著他已經將她推到顧母的房門口,蘇瑕莫名其妙地回頭:“要簽證做什麼?”
顧東玦道:“如果媽的病情太嚴重的話,可能需要出國治療。”
“哦,好。”
顧母已經睡著了,蘇瑕不想吵醒她,輕手輕腳地開啟抽屜,仔細地翻找起來。
她不知道顧母平時將證件放在哪裡,只好遺一個櫃子一個櫃子找,偶然看到一把鑰匙,恰好衣櫃內層有個需要鑰匙才能開啟的抽屜,她心想,像簽證這樣重要的物品,應該會被仔細收藏著,大概就在櫃子裡。
這樣想著,她用要是開啟了抽屜,果然在裡面看到了一本本作用不同的證件,其中也有一本是簽證,面善一喜,剛拿出來,就有一張紙從內頁裡滑出來,她彎腰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張dna親子鑑定書。
這份親子鑑定書中,姓名欄內填著一個是周芷凝,另一個名字被人摳掉了,而且最終鑑定結果,兩者間竟有百分之九十八點多的可能性具有血緣關係,不是兄弟姐妹就是父母和女兒。
周芷凝的親子鑑定書怎麼會在顧母這裡?
她和誰有這麼親近的血緣關係?
蘇瑕心裡的疑惑就像被下了發酵粉的麵筋,不斷地膨脹,可偏偏就是找不到答案,這張鑑定報告上沒有任何關於另一個人的半點資訊,但也可以從這裡猜測,這個人應該和顧母有一定關係,且她不想讓其他人發現他和周芷凝之間的關係。
兄弟姐妹?
父母兒女?
周芷凝是獨生女,據說她的母親是在孃親時候遭人騙奸才有了她,顧母也是看她們母女可憐才收留她們在顧家,那這份鑑定報告中的另一個人,會不會就是周芷凝的生父?
蘇瑕將鑑定書重新放回抽屜,拿著簽證離開顧母的房間,去書房找顧東玦,她跟他講了那份鑑定報告的事,他聽完卻沒有她想象中的驚訝,只是點了點頭,像是早就知道一樣。
蘇瑕眯起眼:“你是不是知道那份鑑定報告的存在?”
“知道,但那不重要。”顧東玦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攬著她的腰,示意她去看電腦螢幕,“比起那些東西,我覺得你應該更感興趣這個。”
蘇瑕順著他的指引去看電腦螢幕,螢幕上幾個顯眼的大字映在她的瞳眸裡,她微微張大嘴巴,好一會兒都沒說出話,半響才震驚道:“tam做的?”
電腦螢幕上顯示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警方釋出的關於數月前,震驚全國的碎屍案已被破獲的新聞,報道稱兇手已經被捉拿歸案,證據確鑿,不日便會移交法庭,而兇手的名字,就是姜晚好的父親!
蘇瑕的第一反應就是tam挾私報復,畢竟他曾對姜晚好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