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門門前,有身穿燕尾服侍者將門緩緩推開,剎那間,觥籌交錯,調笑打趣,高歌款曲伴隨著亮光從門後傾斜而出,耀了滿地金光。
不錯,這是一個宴會的現場。
一身藍白搭配的男子清新溫雅,俊朗帥氣,他的出現讓整個舞會有一瞬間的凝滯,隨後便是一波高過一波的騷動。
有一人,搶狂蜂浪蝶朝他撲去之前來到了他身邊,似自然而然,又似理所應當地牽起他的手。
這是一個柔美如詩的女人,因為混血的緣故,她的五官格外出彩,像從水墨畫卷裡走出的仕女,二十四五歲的年紀,穿著藍黑色的抹胸魚尾裙,輕輕往那一站,便是綽約生姿。
“mr。anthony,你今晚的第一支舞可要跟我跳。”
美人的提出任何要求,憐香惜玉的男士似乎都沒有理由拒絕。
但男人卻在眉心擰起一個好看的結,似很為難,這時候,大廳的旋轉樓梯上出現一個相貌驚豔的美人,她十分張揚地穿著火紅色的舞裙,像一團正在燃燒的篝火,迅速點燃全場的賓客的目光。
她手中端著一杯紅酒,款款而下,語調輕柔:“這可不成,他的第一支舞早被我預定了。”
高腳杯從唇邊移開,方知那唇色嬌豔不輸酒色,
男人不動聲色地吐出一口氣,慶幸她來得及時。
柔美的女人臉上笑容不變,語調卻有些刻薄和不怠:“你的你的都是你的,你diana都說是你的了,誰還跟你搶,那不是不要命麼。”
“所以,你還要牽著我的男人的手多久。”張揚的女人一手放下酒杯,一手從她手中拿回了男人的手,柔美的女人見討不到好,便輕哼了一聲走開。
男人看著她走遠,倏地反手握住了眼前這株罌粟的手,一手攬住她的纖腰,旋身帶著她進了舞池。
他們的舞步如此合拍,彷彿天生契和,一退一進皆是節奏。
他的嗓音低沉帶笑,在她耳邊輕輕呢喃,竟有幾分耳鬢廝磨的親暱:“你對她這麼不客氣,你老師知道嗎?”
“當然知道,我們可是曾當著她的面打了一架。”她漫不經心回答著,忽然湊近他胸膛聞了聞,皺眉說,“你來之前還去哪喝酒了?”
男人啞然失笑:“我明明特意回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還聞得出來?”
女人伸出一隻塗了紅色甲油的手指,抵著他的胸膛稍稍用力將他推開,恰好一曲終了,她便嫣然一笑離開舞池:“你小瞧了女人的嗅覺。”
“好吧,有個生意夥伴過來出差,非要拉我一起喝酒,我沒辦法拒絕,只好把他灌醉再脫身。”他追著她的步伐離開舞池,但女人的腳步卻片刻不停,他在後面喊,“嘿,diana,diana,我都坦白了,你理我一下啊。”
女人微微偏頭,燈光勾勒出一個絕美的側臉,她紅唇微勾,卻依舊不回頭,繼續往前走。
“diana……”她這樣耍小脾氣,可偏偏他又氣不起來,目光是無奈又飽含溺愛,沒辦法,只追了出去,“diana——蘇瑕!!”
聽到自己久違的中文名字,她的腳步終於頓了頓,隨即她又笑道:“我又不是聾子,聽得見。”
她走到莊園外的欄杆邊,手抓著欄杆,夜風含著花香撲面而來,她閉上眼睛長長地撥出口氣,愜意地眯起眼睛。
忽然,有人從背後抱住了她的腰,熟悉的男性氣息席捲而來,她放鬆身體靠在他身上,聲音輕得近乎無聲:“安東尼,五年了……”
時間仿若曇花,五年時間眨眼即逝,但細細去回想斟酌,這五年又好像漫長如一個世紀,怎麼算都看不到盡頭那般。
安東尼只是應了一聲便沒有說話,將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靜靜地抱著她。
“咳咳。”身後傳來兩聲咳嗽,有人不情不願地說,“那個誰,我媽媽找你。”說完又忍不住嘟囔,“大庭廣眾,黏黏糊糊膩膩歪歪,臊不臊啊!”
安東尼放開蘇瑕,蘇瑕嘴角噙著笑,邊走邊整整裙襬,經過她身邊時,順手將一個手鐲放在她手中,“這個送給你,算我提前送你生日禮物,我還親手在上面刻了你的名字,別太感動哦。”
她仔細一看,果然在鐲子的內壁找到了兩個字——雅安。
雅安是她的中文名,她心裡是高興的,這個鐲子從設計圖面世時她便看上了,一直在等開放售賣,沒想到她竟然知曉,還提前買下送給自己,只不過長久以來的習慣使然,她對她說不出什麼感謝的話,甚至是口是心非,一臉